第四章这个先生不一般

    人常说人的命，天注定。上苍会早早的就把一个人的命运安排好了，所以通常人们说认命吧这都是命。其实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上苍只是初步安排好一个人的命运之后，就会把为数不多的机会留给这个人，只看这个人是不是能够抓住这些机会，抓住了利用好了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通常情况下，大多数的人机会摆在眼前却错过了，因为机会来到的时候人要做出选择。通常好的机会都让人看不透想不明，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啥结果，当畏惧心理占上风的时候，机会就擦肩而过了。也有不少人，大胆的选择抓住机会于是成功了。这类人在一般人看来，往往都不是聪明人，实际上呢聪不聪明只有天知道。所以当看到别人成功了，大多数人就会说真幸运，傻人有傻福气，这话说得有点酸。其实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均等的，就看你看不看得见，抓不抓的住。

    隆盛十年的春天来了，柳林铺褪去了冬装，四周漫山青翠，花团锦簇，流花河的冰面早已消融，清凉的河水欢快的流淌，几只谗嘴的鸭子，早早的下到河里捕鱼捞虾，吃了一冬的食料，早就想换换口味了。大人们忙着春耕，田野里到处都是耕牛翻田，农夫播种的景象。春天的田野也是孩子的乐园。挖野菜、摘野花顺带赶着自家的羊、猪鸭子到田野里尝尝青草，吃吃虫子。燕翔小哥仨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春日里的好时光，村学开学了，很多孩子都去了村学。燕翔他们都是野惯了的，对摇头晃脑、之乎者也没多大兴趣，趁着县学里派来的老夫子打盹的功夫，几个人悄悄溜出村学，来到流花河边玩耍。捞了几条小鱼，抓了一篓河虾之后就到柳林里的空地上嬉戏打闹。女孩子们聚在一起用顺手采来的花草编小篮子、小花篓。大一点的还拿出针线学着娘亲的样子绣花。男孩子们的精力总是那么充沛，不停地打闹，当然燕翔哥仨是不会跟他们闹的。燕翔在练习马槊，小河练习劈刀，秦霜在认真的练习飞刀。哥仨都是从小开始习武，学的又是家传的功夫，都是战阵上的杀招，没有那么多花架子，全是大开大合，招招致命的打法。其他的孩子看得多了，除了羡慕，倒也不吃惊。如果柳林铺十几岁的孩子来个大比武的话，燕翔哥仨一定是位居前三。

    燕翔现在使用的马槊不是真正的马槊，是他爹用柳木给他做的。燕保宇从军的时候用的是一杆纯钢马槊，重达四十斤，在当时骠骑军内能够使用纯钢马槊的都是臂力过人的猛将。燕保宇的槊法是从军后在燕军基础槊法之上经过多方求教，加上在战场上几经磨砺才总结出来的。可以称作是燕家朔法。

    一般大燕骑兵冲阵使用的是木杆的骑枪，穿透敌人后，人体的阻力和战马的冲击力会使骑枪折断，这样会保护骑兵的手臂不会因受力过大而骨折，骑枪折断后，才会拔出战刀挥舞劈砍。也就是说骑枪是一次性消耗品，战刀才是骑兵应该掌握的最有力武器。而马槊则不一样，马槊实际上就是加长加大版的骑枪，马槊杆是用坚韧有弹性的老藤条紧紧拧在一起制成。老藤条需要在油中浸泡三年后，放在阴凉通风处阴干一年以上才能使用，处理好的马槊杆坚硬如铁，又具有弹性，即使受阻弯曲也不会折断。再加装上纯钢枪头枪尾一杆马槊才算做好。马槊的枪头比一般骑枪头长出一倍有余，拿着枪头就像一把短剑一样。挥舞起来刺、劈、扫威力巨大，只是制作过程繁琐，每杆马槊都是大燕工部资深大匠亲手打造，造价不菲。一般是用来装备骑兵队正以上的军官使用。像燕保宇这样膂力过人的就专门打造通体纯钢的马槊。燕保宇的马槊是当初骠骑军副将凌冲用过的，后来见燕保宇勇猛善战，就送给了燕保宇。以前燕翔试着用那杆纯钢马槊，但挥舞起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威力也发挥不出来。燕翔毕竟还小，力气不足。燕保宇就用军中打熬力气的法子，弄了不少石锁，每天让燕翔练习臂力，坚持了七年，现在燕翔可以比较轻松的使用纯钢马槊了，燕保宇非常满意，琢磨着到县里马市上换匹好马，教儿子骑术。毕竟马槊是骑兵专用的武器，只有在马上，在精湛的骑术配合下才会发挥出全部威力。平时燕翔用这杆柳木马槊纯粹是为了熟悉朔法套路。燕翔一遍遍的练习着，直到满身大汗方才住手。这时，呆在一旁的秦月走过来用手帕给燕翔擦汗。

    “姐，我也全是汗呢，咋不给我擦？”秦霜在一边翻着白眼嚷嚷。

    “月姐，我也都是汗，你看我练得多认真，都瘦了这么多了，咋不给我擦汗。”庄小河也跟着起哄。

    “你两个皮猴子，哪有小翔努力，小河你会瘦？我怎么那么不信呐，要擦汗自己擦，姐没工夫。”说着拿出两条布巾扔给小河秦霜。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小霜你是检来的吧？”小河结果布巾一边调侃秦霜，一边拉着秦霜去河边洗脸。

    “唉呀，看小月姐脸红了，嘻嘻。”“小翔哥，你什么时候去秦叔家提亲呀。”边上的一帮女孩嘻嘻哈哈的起哄。秦月害羞了，清秀的脸庞浮现一抹绯红，在春日的阳光里似一朵盛开的桃花。秦月把手绢塞给燕翔，跑回姐妹们那边，挨个捶打着这些起哄的小闺女们，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在柳林里荡漾。燕翔的脸上微微发烫，拿着带有秦月体香的手绢笑了。

    “看看看看，小翔哥都高兴傻啦，嘻嘻。”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燕翔转身一看，不知何时柳林里出现了一位面目和善的老者。只见他一袭青衫，五缕长髯，站在那里说不出的洒脱。老者身后有一匹马，马上驮着行李包裹还有一把黑色皮鞘的长刀。燕翔连忙抱拳施礼。

    “长者安好，您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里是柳林铺吗？”

    “正是柳林铺，长者是来找人的吗？”

    “我是村学里新来的先生。草堂鸣钟日，学子读书时。你这少年，不去村学读书，为何在这里玩耍。需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少年人不可浪费光阴，要加倍努力才是啊。”

    “先生教训的是，弟子燕翔谨记先生教诲。”燕翔一揖倒地，虽说读书时间不长，也不认真，但基本礼节还是知道的。大燕读书人不多，认字的人十分稀少，教书的先生到什么地方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我看你在勤练武艺，似有小成。你那两个同伴也不错，燕翔，可敢把你的武艺展示给老夫看。”

    “是，请先生指点。”燕翔把自己所学一一展示。随后回来的小河、秦霜也把自己所学展示出来，那先生不住点头。

    “不错，基础很扎实。你们三个随我去见村正。”

    燕翔牵马走在路侧为先生引路。一边走一边向先生介绍柳林铺的情况。先生不住赞叹好地方啊好地方。

    村正孙山，听了燕翔的介绍，勘验了州学的文书，赶紧安排先生住进祠堂旁边的村学里。燕翔小哥仨也忙里忙外的搬运行李，秦月带着几个小姐妹打扫房间，看着孩子们在燕翔、秦月的指挥下有序的忙碌着，那位先生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好孩子，好地方。村正管教有方啊。”

    孙山听了先生的夸赞满心欢喜连忙道：“不敢不敢，先生谬赞了，今后有劳先生费心教导村中子弟，不求出人头地，只要读书明理便好。”

    “说得好，读书明理实为头等大事。村正好胸怀。”

    “不敢不敢，今晚我在家中摆酒为先生接风洗尘，先生稍事休息，到时我来请先生赴宴。”

    “有劳村正，不知可否去燕翔家？”

    “啊？哦，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安排。”

    “有劳村正了。”

    孙山告辞出来，赶紧通知燕保宇今晚新来的先生要去他家吃饭，同时安排酒菜通知其他村老一起给先生接风。按大燕一般的规矩，先生都是由村正主持接待，不是在祠堂就是在村正家里，教书先生要是先到别家，那指定是看上那家的孩子了，总之是好事。燕保宇赵氏心里高兴，连忙叫来庄大岩和秦俊山全家，三家人忙碌起来。

    燕翔他们帮助先生安排好住宿，并没有散去，孩子们喜欢这位和蔼的先生。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有些人见面之后自然生出亲近的感觉。燕翔他们就是这样。当燕翔领着先生把村学转遍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热络了。这位先生谈吐不凡，学识渊博，所言所讲都是孩子们从来没接触过的。孩子围在先生身边说说笑笑，白发童颜相印成趣。

    傍晚时分，燕保宇、孙山来到村学请先生到家中喝酒。先生在孩子们的簇拥下欣然前往燕家。先生坐了首席左手村正孙山相陪，燕保宇、庄大岩、秦俊山也入座相陪，燕翔站在先生身边端茶满酒。先生看着燕翔越看越喜欢。酒过三巡，先生停杯投箸对燕保宇说道：“老夫年逾花甲，如不嫌弃，叫你一声保宇贤弟可否？”

    “先生抬爱，燕保宇高攀，先生有话请讲，保宇无不遵从。”大家心说就等先生说正题呢。

    “老夫一生行走天下，这般年纪不想在颠簸流离，我见这柳林铺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打算在这里归隐养老，还望村正、保宇贤弟和众位乡亲多加照应。”

    “应该应该，自无不可。”众人一齐说道。

    “老夫还有一事，一直以来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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