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说道:“四星的是必杀之人,这是王爷钦定的。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个露面,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却又进了北静王府。你说,我可要怎么办?汪大人那里却还动不得,王爷戏称他是深海,非要紧时,不能联络的。”
“那可怎么办?”
“先盯着北静王府,赖家的小子被贬官之后,不是也进了北静王府了吗?我让吴贵去试探一番。”
“他行吗?”
“他不行,不是还有他媳妇吗?那可是赖家老太太给他说的亲事,如今没有比他们两口子再合适的了。”
小红瞪他一眼:“我可听说这个多姑娘当年可是量遍贾府上下长短的,你...”
贾芸连忙说道:“可不要冤枉了我。若是你有合适的人选,我就不用他们。”
小红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还老实。快去快回吧。”
贾芸这才换了身衣服,去寻这位晴雯的哥哥吴贵。
可有一句话说在前边,现在晴雯可是吴嫔,雪雁则是瞿嫔。人家本来有着名姓,又都是王爷的媵妾,本不该叫着花名的。只是为了读书人的方便,才沿用花名至今。
吴贵经营者一个酒馆,当然是妹妹给置办下的,多姑娘这位老板娘可是找到了自我的人生定位,戏耍着来此的酒客,乐此不疲。
更有一位酒肆西施在此,这两个女人把这酒馆经营的好生红火。
贾芸抬步走了进来,招呼了一声尤三姐,就挑开门帘去了里间。吴贵正站在灶前煎炒烹炸的忙活,觉得有人进来,一扭头看到了贾芸。就把手里的锅铲给了一位厨子,擦擦手拉着贾芸去了水房。
“大人前来何事?送哪位出城?”
贾芸一乐:“这次可不是送人。是要打听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北静王府内,我们进不去。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赖家的小子,进去打探一番。”
吴贵喃喃说道:“赖尚荣?他可是旧日赖家的少主子,我这等赖家的旧仆,可是和他说不上话。”
“窝囊废!”话音响起,多姑娘推门进来说道:“你现在可是正经的酒肆掌柜的,清清白白做人挣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又去做奴才的?”
吴贵嗐了一声:“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当年的做派,可比二老爷还端着呢。你想想,他现在落魄的进了王府,要是见到我这样翻身之人,会是怎么想呢?”
多姑娘用手点点他额头说道:“这才像句人话。我就说吴嫔多么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呢?等着出府了,才知道你竟然给老娘藏拙。怎么,看着老娘逗男人,你过瘾是吗?”
吴贵也不回话,只是嘿嘿的笑。多姑娘过去挨着贾芸坐下说道:“大人放心,那小子当年可没少撩拨我,只是懒得理他。如今,给他些甜头,想知道什么不行。”
贾芸愕然,这哪有当着自家丈夫说这个的。
吴贵还嗬嗬笑起来:“不怪你们误会去。我这个娘子自有口舌的功夫,又有一颗男儿家的心思。你们当她放浪形骸,她却把那些男人当做红杏来摘。我就随她去吧,谁让自己没本事,只能如此让她喜欢就是。”
贾芸叹为观止,郑重抱抱拳说道:“奇女子也!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只是,那位尤三姐可碍事?”
多姑娘嘻嘻笑起来:“她呀,不知道多快活呢。每天都有男人找上门给她骂,骂的越凶还越喜欢她。我这酒馆,一半的生意靠着她支应呢。”
贾芸感叹真是无奇不有,还是王爷说的对,这世道,谁嫖谁还不一定呢。
如此安排下来后,贾芸就回到家里等候消息。
谁知竟有了惊人的信息,尤三姐抓着赖尚荣命根子问出来的话,只是让他们赶紧离了京城,五月端午要有大事发生,山海关要开门迎客。
贾芸大惊失色,山海关可是辽东屏障,防的关外的建奴。这迎客之说,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不顾嫌疑,急忙寻到汪文言,把事情讲述出来。
汪文言冷冷一笑:“就猜到他们要如此了!你自是不知,顺王已经攻下兴京,断了他们的龙脉。鞑子大军赶回去时,已经为时已晚。顺王早就潜了行踪,让他们找不到痕迹。你说他们受此奇耻大辱后,会不会破釜沉舟?”
贾芸连连点头:“必定要行险计才能报复回来。这么说,北静王已经是叛了?”
汪文言却说:“叛得好!他要不叛,王爷如何能给他夷族呢。你别的不用管,只把消息递回去。剩下就看天意如何了,若是天意不在我,我等自会保住社稷。若是天意在我,嘿嘿...”
.......
乌兰哈达,冯紫英、陆竹山和李过瞧着早已安排好的营寨和物资,不禁连连咂舌。一个探春就够仔细的了,却想不到宝钗又给了另一个惊喜。看着那位王妃脉脉含情依偎在顺王身边,三个人打个寒颤。得亏这是自家女主人,要是鞑子也能如她一样,料定他们的踪迹,此刻又是何等模样呢。真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