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了兰州,左大人用了印又说要王府也用印也算收了公文。我这跑来跑去的快一个月了,这才把公函给您送来。”
黛玉笑语晏晏:“这些人啊,就没有一个省油的。我先代王府的人给你道声辛苦,紫鹃快去看赏。”
李想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人啊?拖来拖去的是怕我上当回去吗?”
紫鹃塞给信使两个元宝,又给他福了福身子。慌得那信使连忙作下揖去。
李想问他:“京师动向如何?”
信使回话:“朝堂的事,在下知道的不多。只是有一件事,却跟王妃外祖家有些关系。王爷王妃可想听听的。”
黛玉好奇问道:“是荣国府吗?说说看。”
“是。却不只是荣国府。宁国府的大老爷也不知道炼的什么金丹,竟然炸了道观,尸骨无存。而他的小女儿却逗留在无锡灵山不回,任由她哥哥发丧。也是这个时候,竟传出他家父子俩在丧礼时行止不端的话来,说是...说是和小姨、小姨子有些瓜葛。下官都是听说来的。”
黛玉脸上挂着冰霜,一拍扶手说道:“丧家败德!怪不得惜春不敢回府!他们父子不要名声了,四妹妹的清誉可也被毁于一旦!”
李想却笑眯眯的如同听书一般:“继续继续,后面又怎么着了?”
信使咽口吐沫,又接着说道:“然后就是荣国府的长房儿子贾同知的新闻,他和原配和离了。都传闻是他去借钱,那原配不要借据,只要一纸放妻书。他没法子,只好签了字。钱是借到了,可老婆孩子全飞了。荣国府的老太君为此大病一场。”
李想奇怪的问道:“他借钱干什么?”
“哦,是这样。王子腾大人的家里不是被勒令偿还脏银吗。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还有他的事儿,险险丢了差事。走了戴公公的门路,才给他留了这条路。”
黛玉气的扭过身去不理人,李想拍拍她肩头:“给你外祖母写封信去,安慰安慰老人吧。一家子烂成这样,神仙也难救。除非...”
“除非什么?”
“弃爵归乡,还能做个田舍富家翁。”
紫鹃都不看好他们:“那还不如要了他们命呢。”
“那就算我没说。你这人说话挺仔细啊,做了信使多少年了?”
“回王爷的话,我父子两代都是军户。那年您初到河套乌海时,我一家子就跟着从陕西逃难过来,又把我编回了府军,现如今单管着京师到咱们王府的公函传送。”
李想让他下去休息,跟黛玉说道:“我是不打算回京的。不仅不回京,还要去辽东转一圈,算是来个武装大游行。吓唬吓唬那位新接位的旗主,也正好避开东平王的事。”
黛玉长叹一声:“我也只是气气罢了。到底我姓林,现在又是李家的媳妇,怎能胡乱伸手管他家的事。”
李想把她抱在怀里好一阵安抚:“多想无益。你要是有心帮,也不能帮在明面。倒不是怕落什么口舌,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当年给他家留下营生,凤丫头在的时候,很是兴旺几年。可是你看,又开始做死。不过,有着贾元春的事儿。天子还不至于下死手,李进忠也就是乘机多刮些油水罢了。”
黛玉在他怀里幽幽说道:“我也只是心疼几个人罢了。别人与我何干?你自去忙你的吧,这些家事不用你费心。我自有安排。”
李想看她神色已稳,向紫鹃使个眼色,让她多安慰些。就一嘴啃在黛玉脸上,嘬了个印儿,才心得意满的出帐去安排东征的事。
黛玉冲他背后啐一口,又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紫鹃说道:“看着他欺负我,也不说帮我?”
紫鹃捂着脸笑着说:“少年的夫妻,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说吧,是不是想让我代你回京一趟?”
黛玉点点头:“也只有你才能代替我了。雪雁毕竟是我林家的老人,去了显得生分。你不同的。”
“是是是,我是他家家生子,又是你贴身的人,只有我回去,老太太才能开心起来。要带些什么吗?”
黛玉想想说道:“寻些好的人参带回去给外祖母用。别的一概不拿,只是等到无人在身边的时候,你把元春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她老人家就行了。这个消息,可比灵丹妙药。”
紫鹃点头答应,下去准备。
他们时隔一个月才知道的消息,此时已经有了新的变化。南安王妃突然造访贾府,仔细相看了贾探春。
探春就觉得心中不宁,回到自己房中,关上房门对侍书翠墨说道:“坏事来矣!南安王妃来者不善,她家王爷此刻兵败东平王手中,也不知是真是假。此时相看与我,恐有和亲换质的嫌疑。我亲生母亲根本做不得主,二夫人为了利益,必将我待价而沽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要想法逃过这一劫!”
侍书说道:“昔日林姑娘说过,若是有了急难之事,可去金玉铺子报信的。姑娘,此时正是报信的时候到了。”
探春推敲了一下,悄悄找来贾环,给他详细说了自己的猜测,嘱咐他道:“你寻个不显眼的时候,去报信。可懂了?”
贾环嘿嘿一笑:“姐姐放心吧。我在这府中向来都是被人家视而不见的。只要不招惹宝玉去,没人关我死活。你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