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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派系分立,相互攻讦,以致政事倦怠,民间苦不堪言!故此才有的三省大旱,蝗灾欲起!这种种事端,吾皇当深思之,戒之、勉之矣!”
话音刚落,上百位官员出班,跪在尘埃附议之。人群中终于喊出了:“君王当罪己”的口号。
天子几次看着书案上的宝剑,神色凌冽!抬起头看看躬身施礼的北静王,再看看跪了一片官员,刚想着说话,一阵孤零零的掌声响起,顺王李想出班。胸中一热,靠坐在龙椅之上,等他翻盘。
李想拍着手走到北静王面前:“好人哪!不愧是贤王。鸿胪寺和礼部的堂倌何在,似这等为我朝呕心沥血操心操肺的外邦友人,为何不给奖励?”
北静淡然说道:“我是正宗的汉家苗裔。顺王的来历才是离奇呢,这外邦之称送还。”
李想腼腆一笑:“我说个事实啊,后金的皇帝临死前,下了一道旨意,要厚待我汉人投诚者,并立了汉军旗。诸位可有知?”
礼部侍郎说道:“顺王此言不虚,满朝文武皆知此事。可与今天这事有关隘?”
“有!太有了!你们可知汉军旗什么样吗?可知旗主是谁?看你们一脸茫然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了。我来说说吧。八旗之中,正蓝旗被我灭了两次,在换个旗主,他们都没脸,故此立了汉军旗,用了嗯...”指指北静王身上麒麟补子:“就是北静王爷的麒麟。幸好我是白泽,否则我就说不清了。然后呢,封了这位麒麟为****,世代罔替的正绿旗****。他们的兵呢,就叫绿营兵,天天在草原上撒欢。
至于这位绿帽子王说的九原白骨,辽河冤魂等等之言,其实他还少说一句。北静王,你怎么不说我在沈阳城下弑君呢?以此诛了我十族去?”
哄笑者有之,唾骂者有之,御史们连连约束群臣。一个居然跑来呵斥李想:“朝议之时,怎么口出妄言!”
“你也认为该诛我十族是吧?”
“我...”
“滚!”李想勃然大怒!手指群臣一圈,最后点在北静王面前:“水溶,那辽河岸边亡魂,沈阳城下的血肉,我有没有杀错?还有你们这群汉家的官吏,给我说,有没有杀错!七万汉家百姓的阴魂等着你们说呐!”
林如海第一个喊道:“除之而后快!无错!有功!”
左遗直带着中书省,户部、工部、礼部并鸿胪寺齐声赞到:“除之而后快!无错!有功!”
李想回身瞪着李进忠,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说道:“顺王无过有功。”
剩下的官员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李想怎肯放过他们,几步走到王祚昌面前,和颜悦色问他:“王大人,我杀鞑子可有错?”
王祚昌诺诺说道:“杀鞑子...自是无错。可北静王爷说的是...杀的太过了些。有违天和,对有违天和。”
“哦?你可知他们杀了多少汉人?”
“七万啊。”
“那我杀了他们多少?”
“这...臣不知了。”
“他们一共才六万的兵,一人一条人命还差我一万没处讨要。本王烧了一万出头,一路上连追带打也不到两万,我多算点,也才杀了三万,还剩四万的债呢。王大人,这天和该怎么说?”
王祚昌低下头去说道:“顺王无错。”
李想踱步下一位官员面前:“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家乡何处,家中几人,哟,您这补子怎么是云燕,这绿草是...”
“王爷那是灵芝。您没杀错,北静王失言了。”
李想一个个看过去,不等他看完,一片无错的声音响起。
李想回身走回水溶前面:“真是贱啊!绿帽子北静王,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我有错没错。”
水溶双目赤红,紧紧握着双拳,一字一句说道:“你可想你师娘了?”
李想点点头:“不错,没你的人头,她睡不安宁。圣上,请借剑一用。”
天子正看戏看得爽,忽听用剑,吓了一跳:“顺王不可!”
“圣上,臣不是要杀这个铁绿帽子王。再说,那把剑是我的啊。”
天子难得羞涩一下,确实是他顺走的,那个小丫鬟不给,朕就拿你一件心爱之物走。那把木华黎的剑,就这样放在了他的面前。
李进忠得了授意,双手捧着剑走到李想面前:“杂家可说好,剑若出鞘,斩杀当场。”
李想白他一眼,拿过那把剑塞在了西宁王手里:“这剑眼熟吗?正蓝旗的觉罗就死在它之吻下,还给你家了。有什么话,赶紧和皇上说。等会就没机会了。”
西宁王不敢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颤声说道:“这难道就是我先祖的剑?”
一把抢过来,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猛地推开李想,抢了两步跪倒在天子面前:“臣也先木华黎氏,谢吾皇赐我家祖之物。臣无以为报,现将长城脚下朵颜三卫送给吾皇,从此,世上再无朵颜三卫,只有戍边汉军。”
李想瞅着他们君臣得宜了,心里这个气。但也没法说,这老狐狸是借鸡下蛋,用三卫换回宝剑的说法也是不错。悄悄的踢了西宁王一脚,西宁王回头冲他一乐,又冲天子说道:“臣和东平王爷商量好了,准备着一起各寻个地方养老,这朝中自有青年才俊,我等老迈无用之人,能享个福就不错了。”
群臣大惊,这是要自请削藩了?
天子大喜,北静大惊,顺王...只好给他点赞了罢。东平王世子出班奏道:“家父老迈多病,早有意弃了王位,回归乡里。幸得西宁王爷也有此意,故此请个旨意。”
左遗直出班问道:“二位王爷可有归处?”
西宁王笑呵呵说道:“我家祖上就是牧马放羊的,没了官位,我想着去顺王的九原城养老,平时还可以养养牛羊。”
东平世子也说道:“家父也是这个意思,我家只携带了家眷,王府并印信一并奉还,从此只有泛舟海上的富贵闲人,再无王爷一家。”
天子看看李想,李想看看左遗直,都点点头,天子准了之后,李想说道:“自己盖房子啊,朝廷不给,我也挺穷的。”
天子好悬没有骂出口,可偏偏那俩家兴奋异常,冲群臣拱拱手,就此而去,连朝议不听了。李想奇之,问道左遗直:“东平王贵姓啊?”
“姓郑啊,这你都不知道?”
“我去何处得知?没人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