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货烫手呢。能勾了帐就是好的。”
王夫人无奈之下只好收了,熙凤忽然问道:“太太,我怎么听着说林妹妹的府里少了东西?这可不是顽笑,这王妃好说话,那王爷可不一定。”说完这话就起身告辞而去。
随着春纤可人的回府,县主府开始忙碌起来,等着紫鹃捧着黛玉的书信来时,荣宁二府才重新打量起黛玉来。
林之孝家的问着自己女儿:“人家是县主,又是将来的王妃,你凭什么也用这个玉字。该避讳就避讳,娘教你的怎么会出错。”
林之孝有个独生女儿,年方十四,唤做林红玉。因为心疼这个女儿,一直也没让她到后边办差,只是跟着娘在前院厮混。
林红玉独有自己的心思,又随着父亲经常的接触外边,眼光自然就高,听了自己娘的话,一撩辫子反驳道:“我又不是为了这个名才生的气。我是不想去宝玉身边!谁不知道他那里惯是难站人的,我去了还不是伺候那些二道的姑娘们。不去就不去!”
“这府里的大小丫鬟,谁不想着奔那去!怎么偏你左性?你是这府里的家生子,早晚的要进后院办差,你自己说说想去哪?还有哪能比宝玉房里来的巧?”
林红玉想着一处,可是家生子的地位只能望而兴叹,心里又急又恼,一掀门帘跑了出去。
后面娘还直喊着:“又去哪疯啊!都是你爹把你惯坏了!没个丫头样!”
林红玉低着头想哭却又不敢,只得捂着嘴出了自家院子。偏巧遇见金钏的娘在街巷里与人闲话,喊了声婶子就想走,却又被叫住:“红玉,你先别走呢。婶子问你句话,你可和紫鹃认识的,能给带个话吗?”
林红玉猛地站住:“紫鹃姐姐也是自幼相识的,和你家两位姐姐同时进的府,有什么要紧话,偏要我这个没名分的去说。”
金钏的娘笑呵呵的说道:“看这姑娘的小嘴哟,难为你爹妈这没嘴的葫芦了。是这么着,廊下的芸哥儿给林姑娘府里送去了花草盆栽,偏有一株最好的落在家里。那府可不是我们能进的,就想着找个认得紫鹃的说一声,让芸哥回来拿。”
林红玉盘着自己的辫子说道:“婶子,可别林姑娘长短的了,让人听见可是没了尊卑的。若只是这一句话,我就替婶子跑一趟,只是什么芸哥不芸哥的我可不认得,只是看看紫鹃姐姐去。她那里正缺人手干活呢。见了面怎么说?”
和金钏娘站一起的那位婶子赶紧说道:“姑娘就说还有一株最好的,不知这时候送进去可行?”
林红玉点点头,瞧了瞧这位婶子,面容可亲不卑不亢,身上穿的带的很是本分,无半点虚荣夸耀,心中自是中意,痛快的回了声:“这位婶子就家去等着吧,我定会带话过去的。”福了一礼就去县主府了。
那婶子看着姑娘窈窕的背影问着说:“这是谁家的姑娘,爽利劲儿的,是个能办事的。”
她们两个妇人如何家常,就不在提了。单说林红玉,不急着进县主府,先从角门回了荣国府,寻着几个相熟的姐妹问问,知道了紫鹃的去处,这才直奔昔日的梨香院而来。
眼瞅着紫鹃正和鸳鸯说着什么,站在一边等着。
鸳鸯道:“几个姑娘都有了差事,这分例你们怎么出的?是我们府里给着还是你们给着?”
紫鹃回道:“姑娘们自有朝廷定制,王府里也会再出一份,就不用破费府里的了。就是给,她们断不会要的。只是丫鬟们,是算府里的还是王府的?要是算王府的,就把身契送来。”
鸳鸯拍了紫鹃一下:“这么快想着出府了?老太太早就想到了,姑娘们身边的大丫鬟们都给身契,府里再出一份月钱,也算留个人情。只是洒扫庭院这些粗活计,也不用分个彼此那么清楚,你们再给一份,就让府里的嬷嬷们一起干了就是。”
紫鹃笑嘻嘻的说道:“正是如此呢。这些事现今归着三姑娘管,等她回来了,一总的交代。我们姑娘就等着嫁过去了,这里算是娘家地,李大哥不会计较这些。”
“哼!透着你们出生入死了是吧,大哥长短的,你是要跟着了?”
“自然,不过不是什么妾室。除了朝廷礼制外,王府不养妾室的。”
鸳鸯眼睛一亮:“真的?李大哥还真是立得住的汉子。不过呢,这位子够分的吗?”
紫鹃拧她的嘴:“张口闭口的汉子,你这妮子思春了是吗?够不够分,姑娘心里有数。咦?红玉?这是有事找我?”
林红玉总算等着叫她了,赶紧过来问好:“二位姐姐好,我就是来传个话。廊下芸哥的母亲,要芸哥回去取一株花来,也不是忘了,是最好的留在了后面。”
谁说她不认识那婶子的,只是姑娘家不说破罢了。廊下芸哥的大名,谁人敢说不知呢。
紫鹃也没当个事,指指院子里忙活的人群说道:“你自去吧,都是自家的,不怕被看见。”
林红玉福了一礼,拿帕子挡住半边脸,进去找人。看着人来人往的,一时寻不到,只好站在一处亭子里,喊了声:“芸哥儿可在?”
贾芸猛一回头,凉亭处,一朵娇花只露着眼睛四下探视,急忙过去挡住别人,问道:“姑娘是找我?可不是这院里的姐姐,有何事?”
林红玉仔细打量着贾芸,说道:“你母亲要你回去取一株花,你可知道了?”
贾芸笑着说话:“还真是有劳了,那花非是我忘了,而是要在林县主进府时才用的。”
“那是什么花?”
“红玉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