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自诩木兰。师哥知道了,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呢。”
史湘云却不服气:“我去问问我家的老人,说不定就能知晓。”
薛宝钗拦住了她:“云妹妹不用去了,他们战法与我们不同,李大哥多半是对他们另有重任,还是不用胡乱揣测了。先算计炒面的用量吧。”
三女又开始胡乱想着每日吃掉多少,不多时又争执起来,一个说每天一斤怕是不够吃,一个说还有腊肉怎能不够,还一个却说男儿的肚量岂是女儿家可比的,你们算计宝玉的饭量有何用?
直到梳洗一新的秦可卿回来才算停了下来。问明情由后,可卿笑道:“不怪你们不知,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怎么晓得男人吃多少呢。这一斤,也就是这些士卒一顿的饭量,还要菜肉俱全。”
三位大窘起来,可卿劝道:“不必为此烦恼,遣一兵士一问便知。”
柳湘莲红着脸在门外听完问题,喏喏不愿开口,跺跺脚说道:“我再去寻一个来。”
谷初九被拽了进来,满不在乎的说道:“若只是行军,七八两带荤腥即可。若是开战,一顿斤半也不多。谁知道下一口什么时候吃,还能不能吃上?”
屋内寂然而静,半晌,黛玉才说道:“多谢了。我等闺阁女儿,必想尽办法,让你们吃上一顿饱饭。”
湘云闷闷不乐:“想不到看似粗鄙的士卒,却能有如此的赤子之心。真是愧杀我等。这炒面就不能再好吃一些吗?”
黛玉忽然眼前一亮:“昔日汉丞相诸葛渡泸水时,曾做出锅盔当做军粮。因是蜀中的吃食,故此我们不曾见过。可我想曹大人不是在蜀中多年吗,不妨问问他。我们也仿造锅盔搭配炒面,总比那冻的死硬的大饼馒头好吃。”
李想做梦也想不到,红楼女儿会去琢磨这些。若不是黛玉痴缠,连她们三个都不会带到云中来。至于如何痴缠,非外人可知也,只是李大人精神焕发的很,想着那个玉人,不愧是琴道中人。
不过,金殿之上他怎可思量这些,咬紧了牙关瞪着李进忠:“我这就回府去,但凡让我看见一个番子,我就去你家,除非你躲在宫里不出去!”
李进忠居然不卑不亢起来:“李大人愿意造访寒舍,杂家愿意扫榻相迎。”
李想刚接了左路军的统帅的位子,岂容他造次,拱手向圣上进言:“此番出征,我连军费都不要!只要这个阉宦做我监军!请吾皇准之!”
朝堂上一片喝彩,呼啦啦跪倒一片:“请圣上准之!”
天子心知肚明,这李进忠跟着出去,绝对不能活着回来。一个是自己安定地方的郡守、生财的童子;一个是自己扶植的内宦亲随、党争的利刃,这舍了谁都心疼。
李进忠看出圣上为难之意,心里不免重新掂量了李想的分量,杀意渐起:“李大人休说大话,你不过是一路偏军,还当不得我这个秉笔内侍亲临。”
李想用手一指这李进忠:“可敢与我赌胜?”
这也是豁出去了,反复回忆了广宁之战的前后,又核对几遍自己的火力配属,李想有心让那敌酋命丧自己之手。
李进忠大喜:“有何不敢?你赌什么?”
“我若能解沈阳之围,你李进忠就来我军前效力!”
“若是解不得呢?”
“自有军法处置!”
百官疾呼:“不可如此!”
李想看了看这位天子,想想忠信王爷,在瞧瞧李进忠,心中一发狠说道:“本官说了就能做到,君前怎可戏言。”
天子无奈说道:“为何如此相逼李内侍。你与内宦素来得宜的很,怎么容不下他。”
李想郎朗言辞,立稳了自己人设:“昔日也有东西两卫,不过是为皇家效力监察百官。那夏守忠、裘世安、王安、周全等人或是有些许瑕疵,也属人之常情。可他们谁敢乱政?朝廷自有朝廷的运作,岂容他一言兴废止。只有这李进忠,自从坐了秉笔之位,开革的官员竟是三十来年的总和!谁家天下能容得下他!”
“大胆!”北静王出班呵斥:“这是内政,岂是你这外臣能置喙的?”
左遗直一班重臣出班奏道:“若是内政又怎可插手外庭?王爷,你暨越了。”
一时间,朝堂上怨声载道,相互攻讦起来。
天子震怒,一拍书案:“住嘴!李想,你好大的胆子,既然你立下军令,朕就给你做个见证,若是保住沈阳,李进忠是死是活全由你定,朕不罪之。若是保不住沈阳,你就提头来见朕!”
李想连跪的心思都没了,躬身奏道:“臣用性命赌胜,为保公平,臣决战沙场之时,这李进忠不可进宫。”
“准!你给朕滚回云中!”
百官躬身送李想:“大人且去放手杀敌,朝堂之中再见这阉宦,就是我等辞官之时。”
李进忠面色铁青,跟在李想身后出了金殿。
不多时,黄门来报:“李想埋伏在宫门之外,痛揍了李内侍,撒腿跑了。”
大殿之上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