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方能出来。”
礼部侍郎一愣:“可是姑苏李四维,东风车行的东主?”
李祭酒哈哈一笑:“正是此子,侍郎也知道他家的车行?”
“江南今年还有谁不知东风车行?这可是一朝天下闻。好一个东风送我上青云,他现在不是已经在青云上了吗?”侍郎笑呵呵的说道。
“那这旨意如何进去呢?无圣旨不得私开贡院大门,而这旨意却偏偏用的太子印。各位大人,可有良策?”金陵府尹要死不死的上眼药。
六部官员对他和李想间的恩怨是心知肚明,这摆明了就是坑李想一道。旨意进不去,你就办不了差。耽误了新皇的事,李想可以和官场说再见了。
各官员迅速站队,有要求特事特办的,也有守着规矩不放的,吵成一团。信使也知道这事儿棘手了,见不到李想,他的差事也不算完成。焦急间也不知道找谁商量,一抬眼,看见李祭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心中一动过来施礼:“大人可有教我?”
李守中拍拍他的旗杆,有意无意的说道:“路上可有阻拦?”
信使说道:“谁敢拦我,杀无赦。咦?多谢大人指点。”转回身抽刀大喝:“拦信者杀无赦!那位大人愿意试试我的刀?”
随行护卫皆抽出绣春刀,两眼冒光的看着这群高官。
金陵府尹刚想张口,只见信使目光直直的瞪着自己。一个激灵,又把嘴闭上了。
看看再无人敢言阻拦,一行人出了太庙骑上马直奔贡院而去。
李守中手捻长髯看着天上明月悠然自得。礼部侍郎凑到近前,低声问道:“祭酒可与这李想有旧?”
李守中笑呵呵说道:“扬州盐税,就是这小子虎口拔牙,硬生生从那府尹手里抢走的。你说,我该不该帮?”
侍郎嘿嘿一笑:“看吧,用不了两三年,就会换了人间。”
“那我可要提前恭贺你了。”
“祭酒若是得空,能否带那个李想来家里做客?”
“有何不可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拱手告辞而去。
贡院大门开了半边,只容一人进出。信使解下刀交给属下,侧身而进。
一个兵丁带路,寻到李想的号房。信使一看,连床被子都没有,就这么和衣而卧,不禁恼怒。这好歹也是当今的手下,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你们这是看不上他呢,还是对当今有意见?
主考官已然了解个通透,一看信使沉着脸,再看看那个学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低声喝问:“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苛待士子?”
李想翻身而起,抱拳说道:“这位大人别埋怨这些下人,是那金陵甄家让他们这样做的。还好我火力壮,这一晚上也不至于冻死。”
主考官一下子被噎住了,没见过这么坦然告黑状的。
信使说道:“可是姑苏李想李四维。”
“正是在下。”
信使看看左右两边不睡觉瞧热闹的考生说道:““你附耳过来,有口谕。”
两人凑到一起,嘀咕了几句之后。李想说道:“劳烦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写来。”
抽出一张纸,略微思索了片刻,蘸饱了墨写下“尧舜今何在?当世大可为。”十个大字,然后笔走龙蛇,写下头版文稿。
主考凑到近前细细端详,当看到上面写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时,不禁皱眉,这是何意?再往下看,一个中心是坚持以国家民族稳定为中心时,不禁拍案叫绝:“好文采!这才是经文读透才能有的观点。来来来,我与你磨墨,这样的文章就要一气呵成,方显雄壮!”
李想满身正气的写完通稿,末了一句:时在贡院,主考掌灯磨墨,助我一蹴而就。他乃是太上的臣子,我却要成为新皇的属臣。这一新一旧之间通力合作,不正是前后二皇的文治天下吗?!
主考泪洒官衣,转身向北而拜:“太上皇,臣不负重托啊!”
李想心道这科算是妥了。随手递给信使说道:“劳烦大人跑一趟金陵报馆,找姜宸英先生即可,明早必能见报!”
信使心道果然是当今的臣子,看这文章写得,能把主考写哭可是不多见,大才!
接过这篇文章,和主考匆匆而去。
那领路的兵丁一路小跑,肩扛手提的送来三床被褥,顺带一壶热茶,李想哈哈一笑,继续红楼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