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逸坐在伊维塔的对面,这是一个漫长的话题,他思寻着这样就重避轻,又不能泄漏相关的信息。
她的身旁有个墨镜男一直犹如立柱般站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半步,就连麟逸也差点忽视掉那个存在。但他意识到,那人恰好是最重要的,远非其他的保镖可比。
到了午夜时分,夜店里的浪潮更高了,彩灯辉煌闪烁,调酒师手里到底花样层出不穷,魔术师、还有杂技师,观众的呼声如波澜般此起彼伏。
“来,这是你的。”下手将啤酒倒入了麟逸的杯中,接着也给伊维塔倒上一杯。
“干。”
伊维塔伸出酒杯,麟逸勉为其难地跟她碰杯,伊维塔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麟逸久久不下口,伊维塔嗤笑,“怎么,难道你还怕喝不过我一个女流之辈吗?”
麟逸踌躇地拿起酒杯。说实话他的酒量确实不太好,方舟组织常年禁酒,而且他也不喜欢喝酒,因为会影响到一个杀手的直觉和敏锐。但此时此刻身在夜店,既来之则安之,他总不至于这么小小的一杯都不能碰。
麟逸抬手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对伊维塔示意,“看。”
伊维塔眼中溢过一丝黠笑。
“来吧,把你的问题慢慢说出来。”
“我想找一个女孩,她是我的亲人。据说她七年前被带到......”
说着说着,麟逸突然眼皮缓缓垂下,扑倒在桌面上。
“小帅哥?”
伊维塔伸手捏了捏麟逸的耳垂,没有反应。
“真是个完美的猎物,把他带走,哈哈,以后留在我身旁,你就是我的人了。”伊维塔抚摸着他的面颊说。
保镖走上前来拉起昏迷的麟逸,忽地,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在眼前睁开,然后瞬间夺走了他腰间的枪。
‘砰!’
子弹穿透保镖的大腿,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全场静了下来,全都顺着那一声枪响看了过来,坐在对面的伊维塔瞠目结舌。
“你怎么......”
当然,麟逸怎么可能被这种小花招给算计?想要做到这样的方式太多了,利用酒水密度、利用杯底粉末、利用酒杯温度......他在希泊利安城的时候早就学习过。城池内也有接二连三的内斗,所以尽量避开酒水这类充满不确定性的物品。
他也猜到他们大概率会这么害他,但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先试探一下。他举起杯子的时候将酒水倒在了另一只袖筒中,然后佯装晕倒,果不其然,这群人就要对他趁机下手。
他本来是想惹是生非的,但既然到了这一步,对方执意不肯放他走,撕破了脸皮,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抓住他!”伊维塔一声厉喝,保镖从四面八方围来。
那就别怪他了。麟逸眼色一沉,持枪开射。厅顶吊灯一片破碎,贵族们都瑟瑟发抖地躲在了立柱后面,不过麟逸还懒得在他们身上浪费子弹。
“你还愣着干嘛,也快去啊!”伊维塔对身旁的墨镜男喊。
“抱歉,我只听令于令尊,负责保护大小姐安全,其它的事一概与我无关。”墨镜男波澜不惊地说。
“你......”伊维塔气结,但就连她也对其无可奈何。
‘咚、咚。’
随之战斗的持续,接二连三的保镖倒在地上,仅凭他们手上的电棒怎么可能碰得到身手矫健的麟逸?
“大小姐!快允许我们用枪吧!不然根本就是单方面的挨打啊!”一个保镖跪在地上竭力地哀求。
“闭嘴!要是敢伤到他的皮毛,拿你们十辈子的命来补!”伊维塔断然怒骂。
没有枪子,只能用命去怼子弹。但麟逸打完了一弹匣,就从地面的保镖尸体上直接换枪,这样子弹还是源源不断。眼看麟逸退离到了门口,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只得任由他跃上摩托呼啸而去。
赶到门口,看着远去的身影,伊维塔眼露红光。
突然,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太棒了!太完美了!我要怎样得幸运,才能碰见如此一个令我疯狂的男人!越是顽强不屈,他就越是我想要的人,越是凶猛的野兽,我就越想用铁链捆起来!”
伊维塔颤动不已地笑着,左脚狠狠一跺地面。
“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追回来!他永远都是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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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红色教堂,麟逸找了个避风避雨的小巷躺了下来。他实在太累了,差不多有两天两夜没合眼。但他来不及找其它的宾馆和宿舍,他一心只惦记着七年前离开的家人。
但他一直将枪握在手里,意识也只是半睡眠状态,以备一切特殊情况。
‘哒、哒、哒。’
差不多清晨,迎面走来几个脚步声。麟逸微微睁开一道眼缝,那是修女带着两个男孩,他也就没有在意。
“唉,可怜的人呐,时界之主能予你保佑,助你脱离磨难的苦海。”修女在一边合起双手念念不休。几个孩子在身旁陈恳地低着头。
麟逸听着不由疑惑,这在干什么呢?为我写祝词吗?我还没死不是吗,能帮到我的不止是这些吧?
“阿切,阿真,看到了吗?要时刻对困境中的人们心怀怜悯,这样这个世界才会充满慈爱。”修女又转身冲两个男孩说,男孩们点点头。
这一幕被过往的路客记录下来,不由连声赞叹,“看呐,不愧是修道院的修女,多么充满仁爱啊,只要是看见难民就会出手帮助!”
修女和孩子们返回了,麟逸不由地纳闷,你除了在我面前念叨些听不懂的话语啥都没干啊,何况脚步声还让他从睡梦中被惊醒,还不如不来。走这一趟的意义何在?
过了不久,突然,一个小男孩折回身来。
“大哥哥,你一定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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