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了,虽然本来也就不脏。
话说这花不语是从地里钻出来的,怎么浑身上下没有沾上一点泥呢?这难道就是那些读书人说的,出……出黄沙而不染?
许是这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染上了也看不出来。染不染泥土的不知道,反正这满身的大粪味,是真醇厚。
来自原产地的大粪,经过七七四十九的掩埋和发酵,每一口,都散发着浓郁的清香,每一次吸气,都是味蕾和嗅觉的争斗,每一次迸发,都能激荡起更醇香的回味………
叶无言甩着衣服,颠颠地蹦了回去,途中经过一棵树,叶无言瞄了又瞄,大手一挥,把衣服抛了上去。
“走你!”
花不语的衣服稳稳当当地挂在了树岔上,左右支着,甚是妥当。
齐活!
叶无言满意地拍了拍手,随手捡了根细棍,叼在嘴里,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回木屋。
叶无言推门的时候,花不语正在穿最后一件衣服,许是因为穿戴整齐了,花不语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在听到木门的响声时,皱了皱眉头。
叶无言暗暗庆幸,这花妖连洗个澡都要在密不透风的房子里,若真被自己撞到赤身的样子,那自己的脑袋……
一阵冷风吹过,叶无言的脖子有点凉。
不过,花不语穿着粗布大衣的样子,和刚见时,真的大不相同。少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多了点生活的气息。
叶无言飘了,现在甚至觉得都自己能和花不语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了。
只是,为什么同样的粗布大衣,他穿起来这么好看!而自己穿起来就不行了?
不行?行!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花不语嫌弃地瞥了一眼叶无言,道:“你还要看多久?”
叶无言回过神,尴尬地笑了两声。
“那什么,你衣服我洗好了,晾在了外面,明天就能干了。不过,你为什么穿这身衣服啊?”
花不语抬手看了一眼,嫌弃的表情仍然没有褪去,道:“这件,没你的气息。”
叶无言无语,弄了半天你是嫌弃我,嫌弃我你就别穿我的衣服啊,有本事你光着啊!
想是这么想,但说出来的就不是这些话了,叶无言腆着脸笑了笑,道:“花爷爷不愧是花爷爷,连鼻子都这么好用。这件衣服我确实还没有穿过。不过你穿着还挺好看的嘛,虽然比着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你是妖怪,想像我这般貌似潘安,太难了!对了,你们妖怪是都长成你这样?还是说你是一个特例?我一直以为你们妖怪长的都是奇形怪状,惨不忍睹,年画上的魑魅魍魉,都没眼看,比着你真的差远了,是不是因为种出你的人是我,你才能长的这般出众?所以呀,没我长的好看这回事,你千万不要自卑。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年画吗?就是过年的时候……算了算了,你肯定也不知道什么是过年。哎,你们做妖怪的,还真是可怜,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吧,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在小木屋上贴上对联,年画呢,就不照着那些丑妖怪画了,一个画你,一个画我,把我叶小八的画像贴在门上,我谅他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进来。你知道吗?我们过年放鞭炮,就是为了防止妖魔鬼怪的入侵,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和妖怪一起过年,你说这事儿要是告诉朱雀街的人,他们会不会吓死,我都能想象出来他们听到这件事的反应了,哈。”
“舌头还想要吗?”
笑声还没发出来,就被花不语一句话吓了回去,叶无言闭紧嘴巴,使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