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怎么听到,外面好像有声音,你开门去看看。”
“求事多。”
在那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妇女的声音接踵而至。
刚开门,望着记忆中那个躺在病床上呻吟的老妇人,在看见面前不过四十,但却皱纹丛生的中年妇女,方默眼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齐齐涌上来的水雾,模糊了他的眼眶。
看见这一幕,许爱华不禁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孩儿你怎么了,老方赶紧过来看一下。”
记忆中,方默懂事起,除了七八岁的时候,从两层摔下来身上缝了七针哭成这样过以外,方默从来没有哭成这样过。
“这小兔崽子不会被人打了吧,活该,整天出去瞎混。”
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但方德洲还是赶紧站了起来,眼底最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下一刻方默的动作,让方德洲脑中嗡的一声,感受着冲进自己怀里的那个年轻躯体,方德洲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丝不真实的感觉来。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用句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势同水火。
曾几何时那个喜欢趴在他身上,奶声奶气叫着他爸爸的奶娃儿,变成了叛逆的青年,一整天的时间,除了吃饭他可以训斥两句,父子俩平常基本上不会说话,拥抱更是天方夜谭,尤其在发生那件事以后。
…………
瞧着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方默,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比看见外星人袭击地球还不可思议。
“这小子没事儿吧,怎么感觉就像是关在监狱里半个月没吃饭一样。”
“啐,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许爱华轻啐了一口,手肘抵了方德洲一下,然后转脸温柔的看着方默说道:“吃饱没有,我再去给你在盛点儿饭。”
“够了,妈,爸我去学习了。”
方默满足的擦了擦嘴,便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只留下还愣在原地的方德洲两人。
“他刚刚叫我什么?”
反应过来,方德洲满脸不真实的望着许爱华说道,这个对于常人在平常不见的称呼,对于方德洲和方默这对有些怪异的父子俩,却是极为不可思议。
“爸啊,你占我便宜。”
话一出口,许爱华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没好气的拧了一把方德洲,弄得方德洲哭笑不得:“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说。”
许爱华娇嗔了一句,甩了方德洲一个白眼后,然后才哼着小曲,把碗捡到了洗碗池里。
这一幕,再次让方德洲凌乱了,自从六年前钢铁生意呈滑铁卢之势,六年时间他的资产一落千丈,原本和睦的家庭关系,似乎也出现了一点儿难以修补的裂痕来。
他已经记不清楚妻子脸上多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笑容来了。
“爸爸。”
缓缓咀嚼了几下,方德洲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不过紧接着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方德洲虎目一瞪:“等等,我没听错吧,这小子说他要去学习?他不会跑去和那群小混混们一起“溜冰”,所以脑子抽了吧,不行,我得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