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沉默了好久的宋渊突然开口：“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啊？”

    而在这么年轻的时光里，他旁边的这个女孩子也没把自己的人生活明白。

    盛晴天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活着就活着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既然来人间一趟，我们都要认认真真的吧。至少，不能让自己觉得失望，也尽量地让这个世界看起来好一点。”

    “……好。”少年小声回答。

    “嗯，我家到了，我先走了。”盛晴天露出一个笑容，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区。

    宋渊一个人走了很远才走到到家。

    摸出钥匙开门，见卧室里的灯是开着的。

    他走进去。

    “你他妈在哪里去了，都不回家，你干脆不要回来了，就死在外面！”宋致远从沙发上站起来，喝了很多酒，站都站不稳，又坐了下去。

    一个烟灰缸砸过来，宋渊没躲过，砸到他的额头上，疼的他差点晕过去。烟灰缸掉到地上，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扶着旁边的墙壁，勉强站好，句话也不说，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带上。

    躺在床上，脑袋里嗡嗡作响，刚才被砸得不轻。

    宋渊摸了一把额头，全是血。

    “就死在外面……”宋致远依旧在外边骂骂咧咧。

    就死在外面啊。宋渊想起他卡夫卡的小说里，醉酒的父亲让自己儿子去死，儿子转身离开，从桥上跳下去。

    宋渊也想这么跳下去，故事多么顺理成章啊。

    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明明有太多的理由可以让我们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我们只要一个理由，就可以去承受所有的痛苦。

    宋渊还没有找到那个理由。

    痛感稍稍减轻了些，宋渊爬起来，打开台灯，开始写数学作业。

    另一边。

    盛晴天正在给卡列宁喂牛奶。现在小猫还太小，除了牛奶，什么都吃不了。

    “卡列宁，你别着急哦，我明天放假，就带你去宠物医院好不好，到时候我就知道怎么把你养得好好的了。”盛晴天把小猫放进手心里，那么小，那么小的样子，让人怜爱。

    盛晴天关了灯，躺在床上，睡不着。

    小猫也在声声叫着，不知道什么原因。

    “卡列宁，你想过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吗？

    “没想过对不对，我也没想过，我从来都觉得活着多好啊，至少比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对不对。”盛晴天向来擅长自问自答。

    “可是，你在那天遇见我之前想过没有啊。那时候你被抛弃了，那么可怜的样子。不是我出现的话，你都快死了，那时候你想过没有，还不如死了是不是，死了就没这么痛苦了。

    “但是你遇见了我对不对你最终还是遇见了我啊，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说服妈妈收养你，还可以给你吃的住的，你的生活也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所以，你不放弃是对的。你要是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卡列宁，我们所有人要一起加油好不好。”

    盛晴天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突然流下眼泪来。

    也许是头一次，想起这个问题，未免忧伤。

    哭了好久，盛晴天哭累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