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罪过......
这边眼神一来一往,而那边老者已经将过程进行了大半,见壶中的水沿着壶壁已形成一圈鱼目大小的水泡,便把那紫玉小壶提起,用沸水注入其中较大的杯中。
伸手将杯盖盖在杯上,上面只留出一条细小的缝隙,再抬手用食指抵住杯盖,将杯中的水倒掉。第一遍为洗茶,是为了洗净茶中纤尘,也可以将茶中所带的苦涩减轻几分。
重复上一次的动作,再将茶杯满上,不过这次却将褐色的茶水分于周边较小的杯中,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极为熟练,最后把紫玉小壶放置一旁,老者对着和尚道了一句“请。”
和尚起身,行至老者身前,用修长的手指握住其中一杯,拿起,放置嘴前,一啜一抿,漂亮的眼睛微垂,体会着茶水滑过舌尖行至喉间的感觉,良久,和尚抬头看向老者微微笑“舌韵醇和,喉韵沉香,茶香于口舌之间久久不散,妙极。”说罢,便回首行至座位前,再次坐下。
这就完了?座下众人无语。
而老者却没说什么,目光深深的看着那和尚,神色中再多了几分认真,凭这几句话,他已经断定,那和尚造诣不低,抬脚,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阖眼坐下。
花二挑眉向和尚的方向看去,算是认同了和尚对刚刚刘掌柜端过来的那茶的感受。
“不知贵店可否请出煮茶师一见。”吴臧生起身看着花二,眉眼间已经露出几分喜色,看他那样子已然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却只见对面花二缓缓起身,微笑的看着他,吴臧生一愣“花老板这是?”,他来之前已经详细的打听过了,忘忧茶舍的几位煮茶师的底细他可能比花二还清楚。
“花老板这是要亲自来?”吴臧生试探的问道,只见她轻轻点了一下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错,就是你爷爷我。
脸上不露半点,依旧笑眯眯的向茶案走去,走到半途,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刘掌柜“把店里的银针茶取过来,要新茶,对了,再把店里经常用的茶具也一并拿来。”语气随意自然,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妥。
刘掌柜闻言,头也不回的向茶室疾驰而去。
速度那么敏捷一点都不像是五六十岁人的样子呢,花二欣慰。
而此时刘掌柜的内心是崩溃的,啊,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觉得如此丢人......东家你这是真的像会煮茶的样子吗?
不是说自家那银针茶和茶具不好,可跟人家的比起来,不论是茶还是茶具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吗?想到此处刘掌柜叹了一口气,心中越发忧郁。
而厅里的老者听闻此言,双眼也微微一鼓,鼻子下雪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那是......被气的。
老夫拿出十八般武艺过来泡茶,你就这么对我?
老者转头一脸不善的看着吴臧生,要不是看在住持的面上,他会大老远的从京都跑到这里来?
若切磋的是哪位大家也就罢了,结果是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银针?店里常用的茶具?老者看着吴臧生的脸色越发不善。
吴臧生被老者盯得冒冷汗,这......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啊,强制自己忽视掉一旁不善的目光,看向花二的方向苦笑,臭小子,你可害苦了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