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准备回去了才是。
因此没去理会作沉思状的师傅,只是在她的实现范围拿起了下一封信。
我得语速明显加快了一些,这并不是因为我想快点回去。事实上,我认为这是师傅此时所需要的。
回忆走地快一点,我们才更容易回到今天——此时和此地。
“我想,这是一封很长、很长……的信。”我掂量了一下信封,对着师傅说道。也顺便拉回她的目光。
相信很少有人会介意自己在读信的时候,被一个可爱的姑娘看着。
“见字如面:
晚上在公寓屋檐下的阶梯上坐着和朋友聊了好久。不远处,稀疏的雨点断断续续打在狭长的桃叶上面,就是我悄悄带你去摘桃子的树。
人面不知何处,桃叶依旧寒风——不过这一次,我是作为一名安静的听众,听他回忆起他的故事。
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网恋的他,这个时代,网恋似乎是很罕见的产物了。
记得你说过,永远不要隔着手机屏幕爱上一个人,因为他可能在同一时间不止在“恋”你一个。
他们虽然也互相挣扎,但最终还是一起坠入其中。
“我回家的时候,并没有想着会去长沙,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家里担心我是入了传销(这一点和你之前的想法何其相似)所以坚持要求我回去。
我妈妈甚至急得快要哭了,你知道的,这个暑假曝光了好几起大学生误入传销死亡的案例。
在家里的第一个晚上是12点59睡的,我买完票之后就给她打电话了。
但最后我还是站票去的,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有多累,尽管是超过20个小时的站票……(这个时候我说,我完全理解你的那种感受)
他笑了一下又接着说:
我一见到她就紧紧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在这之前我们完全是两个陌生人。”
“有的初见,其实是久别重逢。”当我说完这句话,他似乎陷入了那种回忆当中去,在缅怀着什么。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话题略显生硬的转到了我。“你前段时间和那个谁的时候,让我看得很心疼,你突然变了一个人,不过现在,你似乎在慢慢找回你自己么?”
没有人说话,只有雨滴点点打在叶子上。”
“一封信结束了。”我说,然后我把没喝完的矿泉水放到了开水壶中。“这样加热比较放心”我对师傅说。“下雨天,多适合和热水啊!”
“嗯嗯,谢谢徒弟。继续吧~”
“读罢此信,方才发现即便在怎样困苦的时候我也从不是孤身一人。
然而我却在那个时候忽略掉了身边除开你的一切。
其实,我错过了。我不是说错过了你,恰恰相反我错过了一段时间,而你则是罪魁祸首。
哪怕是到了现在,我还挣扎着努力清除那时留下来的遗毒。尽管我已经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过的那样在路上前行,但还是有骗不过自己的时候,就像今晚这样。”
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人力终有穷尽时,不是么?
“我想,他第二遍读这些信是在一个晚上完成的——”
“那他肯定熬夜了,可能到天明,毕竟还写了这么多。”师傅接过了我的话。
“你别打断我!”。
“我就要见到你了——
舍友来学校了,我还欠他一顿饭,他说想要吃面。
理所当然的就想起了你提起过的小面馆。
“那面馆的墙上挂满了脸谱,正对门还悬着一个老旧的蓑衣”我听你这样描述他,言语简单内容却很丰富,不似你平常的风格。
从灯火和烟火相互映衬的的小吃街穿堂而过。越过三两行人,但为何?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女生往往对未来怀有很多的想法,她说你们对于看不见的未来怀着某种憧憬,同时也对那些可能的忧虑抱着莫大的恐惧。”
他又化身情感导师了,其实我知道,他不过是想安慰我。
“前段时间,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不能和她一起才是最好的,一种得不到的带着悲剧的美”我没有回答,转而说了这段话。
人总要抓住一根稻草不是么?
记得当时脱口而出的这段话然后换来他一脸的惊讶。
悲剧是什么,前人早已论断,我在此不在缀述。可能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悲剧,但具体到个人却大同小异,无非是一个人无比接近可最终却没能达成他的目标,不论这些目标是什么。
在你走之后,我终于还是自己出演了这久久不肯谢幕的悲剧。
在无数个夜晚回忆起曾经的欢愉,然而周遭弥漫的全是孤独。
兴许也不能说这是一场悲剧,因为我确实实现了那个目标,我终于演出了一场悲剧。
这该是欢喜的悲了。慢慢的,我越来越靠近谢幕的时候了。
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朋友打来电话,很遥远的海的那边。
聊着年少时的远大理想,聊着曾经的不以为然。
我说起想继续在学校学习,她笑了笑说:“你不去流浪了么——那些不知名角落里的风景,还要等你多久?”
可能在每个人青春的尾巴,都有一个打包一切装进行囊,要去流浪的梦想。
然而我们终于有一天发现,那么多东西都不能装进行囊,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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