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何尽快自然的结束对话。
“没有听你提起过韩杰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师傅打断:“我也没听你谈起过江卉啊。”说完这句话她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师兄告诉你的吧。”我面色平静,但内心并不想我的脸色那样。
“嗯。”
“过去太久的事情,很对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许许多多青丝变白发的所谓承诺,终究都在时光中消散了颜色,但我从没有怀疑过当时的情谊。”说完,师傅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道:
“像你常说的那句,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但至少在当时,那真的很美。”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你完全没有必要开解我的,江卉的事早就过去了,我固然珍视那段记忆,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沉溺与过往而不可自拔。我想,就这一点,我和龙井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随着师傅一个大大的白眼,气氛回归了正常。“说得就跟你担心过我会生气似的。”
“你说,哲学家会怎样安慰人?他说他像一个哲学家一样安慰自己,你难道不好奇么?”
我拿起下一封信的时候,师傅正凝视着窗外,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也永远不会知道。但我总觉得,她看到的比这信上的东西多得多。尽管我可以预料这些信件展示的东西并不单调。
“你觉得你考研考得怎么样?”师傅问了一句。像是在问我,我并不确定,因为她还是凝视着窗外,一片漆黑的窗外。
不管怎样,我并不打算回答这一问题。
“孤独本身是一种美德,但是忍受孤独是可耻的。”
我好像漏了一句,我说。接着,我字正腔圆的说:
“见字如面。”
担忧往往来自未来,而痛苦总是从过去生长出来,但我总是忽略自己身处现在这一事实。
我不能决定在什么时候遇见,不能决定是谁,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不能决定的。但我可以决定要爱多久——
中午睡完午觉,才突然发现外面下起了雨。担忧你有没有带着雨伞,你可爱的印有大熊和叮当猫的雨伞。
转念想想,你那里并不一定就下雨了呢。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朋友前两天回家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走的那天九寨沟地震了,希望不要毁掉那天堂一样的美景吧,要知道我都还没有去过呢,相信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人都还盼望着某天带着她去那里看看。
在天灾面前人类的力量真的很脆弱,但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候会显示出爱的伟大来——他走了之后,我的工作任务就重了一些。不过也都无所谓了,工作会逼我们提高自己的效率,尤其像我这样不喜欢加班的人。
他回去得很突然,晚上接到他的电话,告诉我他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家一趟,而且——时间不定。大概你要说我的朋友都不靠谱了,因为你对生活有种强迫症似的规划,我明明知道这一点,可却不止一次的打破你的规划。
我想了想,找不到不让人回家的理由,就算有我也不会这样做。我向来是梦见谁就要去看谁,梦到某个地方就要背起行囊的人。而我身边的人也都在很大的程度上具有这样的特质。
前些天天看到一句话说,随心所欲的人都是自私的,因为他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想了想,还真正有些道理。不过,大公无私就真的是一种美德么?自由就一定要被牺牲么?
这些毫无头绪的话语是平静的,一如我路过的湖面一样平静。很少享受这样的夜晚,虽然注定想念故乡和好友,以及……但是极度的安静同时会让人觉得世界属于自己,世界的安静轮不到我来控制,但我可以决定是否喧嚣。
求不到安静,但我可以打破安静。我重新拾回乐观的一面,并且把他加强,我要努力看透阴影,看到背后的阳光。我已经洞悉了一个秘密,那就是——阴影愈大,产生阴影的阳光就愈是能普照大地,愈是温暖可人。”
照例,信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让我们来看看他自己的点评吧!”我对师傅说。却不料她已经抢过那薄薄的半页纸。
“就从那天开始的几天里,我很喜欢去对某些抽象的东西下一个定义,尤其是我所提到的悲伤、孤独、高尚之类的。
我想那不过是我在自己的情绪失控的时候伸手胡乱在纸上画出的稻草而已。
孤独可耻么?
在那一段让我自己很激动的讨论之后我又对着自己忍受悲伤的美德唱起了赞歌。当我终于再一次展开这些邹邹巴巴的纸张后,心灵又一次被那种虚弱所占据。”
师傅的话音刚刚结束,我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某本书中的内容,我迫不及待的要跟师傅分享。
“人,识得破别人的骗术,却逃不脱自己的谎言。龙井他真是个鲜活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