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就打死了,还要问理由?我家哥哥游玩时,哪次不是打死几个贱民玩乐,何时要什么理由。”
“好一个打死就打死,无需理由……范某领教了。”
范羽大笑,引来李振英,也听见内容,面色极其难看,手紧紧握住刀柄,一言不发。
“怎么,李兄要杀范某?”
“范道长,小姐说笑,还请不要介意……”
范羽笑容收敛,缓缓站起身,一抖衣衫,拿起包袱和蓑衣,就往外走:“既然不欢迎我,那范某也不为难人。”
“道长……”
李振英挡住路线,气息越发浓郁:“道长,小姐年幼,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还是留下来吧。”
范羽瞥了眼隐隐围过来的精壮,一个个眼中晦涩,手握刀剑,随时准备冲杀而来。
此时,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看了眼气冲冲的女儿,头疼至极,叹了口气道:“既然道长要走,我等也不会强留,只是年幼无知,还请道长不要生气。”
“周老爷多虑了,我本一路人,此地不留,自是去他处避雨。”
“那就好……李护卫,让道长离去吧。”
李振英深深地看着范羽,让开身子,但手中刀柄,却死死不放。
范羽提着包袱,带着斗笠,披好蓑衣,回身看了眼女孩,见其脸色那股朦胧的黑气,越发浓郁,微微一笑,迈步而出。
风大雨大,黑暗如幕。
穿过十余个精壮,忽地身子一顿,淡淡的道:“李兄,就不必相送了,我自会离去。”
李振英叹了口气,神色复杂,拱了拱手,无话可说。
范羽也不回头,很快没入雨夜之中。
……
破茅屋里。
中年男子问话:“李护卫,那位道长走了?”
李护卫看了眼女孩,点点头,犹豫了下道:“老爷,其实留下范道长,更为安全。”
中年男子摇摇头:“我周柳,历经官场十余载,什么人没见过,此人却有些看不透,不尊礼数,却又十分克制,好似为了掩饰什么。”
“让他离去,也好过留在身边,就是要辛苦李护卫了。”
“我就说这人,贼眉鼠目的,一双眼睛不是在我身上,就是在我娘身上转,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我说,就应该打死,最安全不过。”
李振英和中年男子对视一眼,微微叹气,颇感无奈,如若不是她,或许不会闹成这样,凭白多了许多风险。
……
却说范羽,他行就几里,又折返而回,潜藏在一颗大树上,任由雨水打湿衣衫,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破茅屋。
不多时。
忽地睁开眼,诡秘的一笑:“来了。”
他在高处山坡,又在树上,自然看得更远,虽然是黑夜,但一双眼睛,早就能辩五蕴,能观黑夜如白昼。
破茅屋处,周遭十余个精壮护卫,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巡视,微微火光照射不远,在这黑夜大雨之中,细微变化,根本无法察觉。
在草丛里,‘噼里啪啦’的雨声下,似有东西在蠕动,轻微的丝丝声,被雨水掩盖。
很快,整个一片树林,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