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郢州州长张冲的司令部就设在这里;而中央军另一位大将房僧寄则率领一支重兵兵团,驻扎在长江北岸,汉水南岸的鲁山阵地;郢州兵早已摆开阵势,准备和萧衍大打出手了。
打开中国地形图,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武汉市的汉阳区,在汉水和长江交汇处的三角洲地带,有一座东西走向的小山,名曰龟山,它俯瞰长江和汉水,绝对是一个军事上的制高点和战略要地,毛主席诗词有云,“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就是在赞叹龟山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不出意外,这个龟山就是史书中所说的鲁山,而房僧寄在鲁山驻守,可见其深谙用兵之道。
我们在“萧衍起兵”的章节曾经介绍过,萧衍这次起兵是联合了雍州兵和萧颖冑的荆州兵一起反叛中央,很明显,雍州兵是从襄阳沿着汉水,从水陆两栖南下郢州;而荆州兵则是从江陵沿着长江,从水陆两栖东进,和雍州兵形成钳形攻势,夹击郢州。
史书记载,萧衍和萧颖冑的叛军很快就兵临鲁山、郢城城下,和中央军对峙起来。此时包括萧衍雍州兵的先锋官王茂等人在内的大部分将领,都主张集中全部雍州兵和荆州兵的主力,集结在长江南岸,全力攻打郢州州府郢城,并派出一定数量的军队,袭击郢城下游的西阳(湖北省黄州市)、武昌(湖北省鄂州市),以切断中央军的补给线。
看王茂等将领的建议,确实是一个“关门打狗”的大战略,一旦获得战场上的突破,则可以迅速获得战争的完胜;另外,按照“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军事法则,王茂的建议也是深谙军事规则的最优选择。没想到,战役预案呈送给萧衍之时,萧衍却否定了这个提议。
萧衍说到:“汉江水面,宽不过一华里,敌人如果在两岸射击,箭支穿过江心,就可以完全封锁。房僧寄驻守鲁山,和郢城隔江呼应,如果我们把全军主力都投到郢城战场,房僧寄必然出兵切断我们沿汉江的后勤补给,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进退失据,后悔就来不及了。不如王茂、曹景宗率领先头部队渡过长江,和荆州兵会师后围攻郢城,而我则亲率我雍州兵主力,包打鲁山,保持汉水畅通,使得我方郧城(湖北安陆市)、竟陵(湖北钟祥市)的粮船可以顺利南下,而我军攻击部队可以不断获得补充,兵力既多,粮秣又足,完全不用担心鲁山和郢城不被攻克。天下大事,简直可以躺在床上就可以得到!”于是,萧衍命王茂等人南渡长江,距郢城九里扎营;而萧衍自己则在汉口(汉水入长江口的北岸)兴筑汉口城,和鲁山隔江相望,形成对峙;同时萧衍命令舰队司令张惠绍沿长江巡逻,切断郢城和鲁山的联系……一切布局完毕,一场残酷的攻防战即将上演。
比较萧衍和王茂的这两个进攻计划,别看萧衍言辞凿凿,有理有据,但仔细想来,他的这个战役规划实在是个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步步推进的方案,极有可能和中央军打成持久战、消耗战,完全看不出其中的亮点和指挥官思维碰撞的火花。真真是比不上王茂“断敌补给,集中兵力,擒贼擒王”的战术让人血脉喷张,大呼过瘾。
难道久居战阵的萧衍的指挥艺术还比不上自己手下的将领?这里面难到有什么隐情?我们下一章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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