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接受,于是元宏最终搞了个“六大臣辅政”的后元宏时代政治格局。后来,当元勰护送元宏灵柩返回首都途中,和当时的太子元恪相见,坚决拥护元恪登基,成就了一段叔侄推心置腹的佳话。之后元恪顺利称帝,念念不忘元勰的忠贞,数次想请六叔元勰出山,担任宰相一职,为自己效力,但元勰始终用元宏临终遗照说事儿,请求皇帝能顺遂自己的志向。
史载宣武帝元恪对着元勰悲伤哭泣,但是完全打动不了元勰的意志,于是只好任命元勰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等七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定州刺史,元勰还想推辞,但这次元恪执意不许,于是元勰只好接受。
从这个任命看,皇帝给元勰实际的工作职位就是“定州刺史”,也就是一个省长的工作范畴,这个工作对于长期执掌政府中枢工作的元勰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但是元恪加在元勰头上的其他头衔可大大超过了一个“省长”标配,不难看出在这个时期,皇帝元恪对于六叔元勰还是十分信任,尽管元勰不愿意为官,但还是给予元勰相当的地位,以及“少量”的类似省长的工作,希望六叔还可以继续为国效力。
不过还没等元勰去定州(治所在中山,现为河北定州市)上任,南齐的豫州刺史裴叔业请求投降(参见“寿阳的沦陷”),国家用人之际,元勰这次没有犹豫,被皇帝元恪授予重任,领兵十万接收寿阳地区。不仅如此,北魏南下的十万铁骑还在元勰统一调度下,接连攻克合肥、建安等军事要地,扩大了以寿阳为中心的淮河南岸“突出部”,并在这块新并入帝国的地盘上设置了扬州,开始行政管理。由于出色的战绩,元勰再一次被皇帝授予大司马兼司徒的职位。
但我们的六贤王元勰在理顺寿阳地区的军政要务之后,再一次放弃兵权,返回首都,乞求放弃大司马兼司徒的职位,回到中山做他的定州刺史。不过这回元恪说啥也不同意元勰离开首都,你不是不愿意做官吗,那好,我就在首都养着你,有啥要紧事情我直接找你咨询不就完了,日常工作交给其他人干好了……
通过这一段时期元勰的种种做法,我们不难看出元勰确实是一个看透了政治和权力,志趣高雅的“六贤王”。而同一时期元恪的做法却可以有多种角度的解读:我们可以说元恪对他的这个六叔惺惺相惜,真心希望元勰可以为自己效力。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在这同时,元恪把舅舅高肇拉进中央,又重用元宏临终前给他留下的于烈(参见“托孤的博弈”),不仅如此,元恪还立于烈的侄女为皇后,在自己身边扶持了不同层面的外戚势力。种种迹象表明,元恪这一系列的做法都是在“未雨绸缪”,努力在用“外戚势力”来平衡政府中根深蒂固的“亲王势力”。元恪不让元勰离开首都,授予高官的做法,谁知道是不是他看透元勰的“顺坡下驴”之举,同时又可以把元勰控制在身边,加强监视呢?
不过我还是倾向于用善意的目光看待此时元恪这个大学生年纪的大男孩,他的劝留元勰,引进高肇,提升于烈的做法,都可能源自自己“弱势太子”的大背景下的天然感觉“不安全”之后的举措吧。
不过权力会让人疯狂,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元勰那样温良恭俭让,在错综复杂的政治博弈中,男孩终究有一天会变成男人,悲剧和屠杀将不可避免。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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