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在悬瓠城的豫州刺史,镇南将军王肃立即派出兵团长史傅永率领三千精兵增援太仓口。按当时兵制,各级将军手下设“司马”和“长史”两个职务,和我们的人民解放军对比,“司马”的工作职责基本相当于“参谋长”,而“长史”则相当于“政委”。所以傅永作为集团军高级将领亲临前线,对太仓口守军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舞。
史载傅永和鲁康祚、赵公政在淮河两岸对峙,相距十华里。此时,傅永对手下将领分析到:“南方人喜欢在深夜偷营,所以他们一定在淮河沿岸设置灯火,作为深浅标志,以便于他们出击和撤退时从浅水处渡河。”于是,傅永在天黑以后,把部队分为两翼,分别在营外埋伏;又派出特工小分队,用葫芦携带燃料,秘密渡河来到南岸淮河水深之处,并吩咐他们一见北岸火起,就在深水区点火。当天夜晚,鲁康祚等果然率军渡河偷袭傅永营寨,没有悬念,傅永伏兵四起,前后夹击。鲁康祚看到中计,不敢恋战,连忙败退到淮河边,可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淮河南岸连绵的火光,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火光标记的浅滩,哪些是魏军特工点起的火堆……南齐军毫无悬念的崩溃了,被杀死以及掉入淮河深水淹死的有数千人,赵公政最终被傅永生擒,而鲁康祚则在乱军中被杀。
南齐军首战告负,军中主将裴叔业岂肯善罢甘休,2个月前自己在皇帝那儿慷慨陈词要开辟第二战场,如今被人打得灰头土脸,如何向老板交代。于是,裴叔业亲自领兵攻击魏军的楚王戍(河南信阳市以北)。王肃再次派傅永迎战,傅永立即带兵驰援,并赶在裴叔业之前到达楚王戍。一到城下,他就立即命令兵士把护城河填平,并乘夜在城外埋伏了精兵一千余人……
一般作为防守一方,一定会深沟高垒,“深挖沟,广聚粮”,可傅永并没有加强“传统意义上的”防御,反而自废武功,填平了护城河!估计他这一做法肯定让守军大跌眼镜,不知道他们的这个“集团军政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拂晓,裴叔业如期抵达楚王戍城东,南齐军立即构筑阵地,打算用长墙包围,并展开进攻。就在南齐军阵中一片混乱之际,魏军城外伏兵突然发动,袭击了裴叔业的殿后部队,裴叔业不明虚实,安排手下将领监视楚王戍,自己则领兵支援后军,而这一切都被站在楚王戍城门楼上的傅永看了个真切。
说时迟那时快,傅永见裴叔业已经走远,立即下令大开城门,全军出城突击,南齐军被傅永的战术彻底搞晕了,一时间竟不知魏军到底有多少人马,于是连忙撤退。傅永得势不饶人,立即展开追击,大破齐军,还俘获裴叔业的阳伞、团扇、仪仗队的鼓乐、居住的帐篷、以及各类武器一万多件。
傅永左右将领打算继续扩大战果,而傅永此时却说:“我们兵士不足,而裴叔业的兵势依然鼎盛。他们并不是在正面战场的拼杀中被我们击败,而是不小心跳入了我的圈套,一时间不明虚实,于是丧胆,暂时逃跑而已。我们的斩获已经很多,何必再继续追击!?”傅永在全胜之时还能保持冷静头脑,知己知彼,真是一员难得的战将。
中线战场的捷报传到帝国皇帝元宏大帐,元宏大喜,立即加封傅永安远将军、汝南郡长、贝丘县男爵。史载傅永原为青州清河县人(武松的老乡),当年慕容白曜攻占青州时投降了北魏,他能文能武,勇力过人,可以在飞驰的骏马上倒立。傅永在此一战成名,连皇帝元宏都不得不赞叹道:“上马杀贼,下马赋文,文武全才,就傅永一人!”
可是,裴叔业在首战告负的情况下会善罢甘休吗?他和黄瑶起一样,都是当年出卖王肃老爸,导致其遭受灭族之祸的元凶,裴叔业可不想像黄瑶起那样做王肃盘中的“刺身”……
这场战役将走向何方,又是如何结束的呢?我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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