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青徐之战 上

境，怎么能滞留迟缓？而且申纂一定认为我们来得太快，还来不及围城进攻，所以不做防备，现在如果出其不意攻城，一定可以获胜。”慕容白曜赞许说：“司马的主意很对。”于是，慕容白曜假装撤退，但在午夜时分秘密部署攻城。无盐城守将申纂果然上当，公元467年3月初3凌晨，慕容白曜偷袭无盐城，并于早饭时攻击得手，拿下城池，申纂以身殉国。

    拿下无盐后，慕容白曜志得意满，想要把无盐百姓全部赏赐给部下，而郦范此时劝阻道：“我们此次进取青州，应该有长远打算，如今王师刚刚入境，人心还没有融洽，而城池相连，互相观望，都有固守不降的志向，假如不以恩德和诚信安抚他们，不容易平定啊。”慕容白曜恍然大悟，于是把百姓一律赦免。

    其实就算慕容白曜当时不赦免百姓，我们在“淮北的沦陷”那一章所说的北魏帝国政府的“禁止前线将领掳掠百姓”的诏书（或特使）也很快会来到慕容白曜军中，最终结果也是一样。只不过郦范深谙政府的最新的政策导向，以及慕容白曜对当前形势的理解相当到位，于是他们提前一步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和行动罢了。

    这种怀柔的王师形象立即给慕容白曜的大军带来好处，在慕容白曜拿下无盐城后，将要进攻肥城（山东肥城市），郦范说：“肥城虽小，但攻打起来很费时间，胜了不能增加我们的军势，不胜则有损我们军威。他们看见无盐城被攻破，遍地死伤，也不会不感到恐惧，如果送去一封信加以晓谕，他们即使不投降，也会四处逃散。”慕容白曜同意这么办，果然不战而屈人之兵，肥城果然溃散，北魏军缴获粮食三十万斛。慕容白曜对郦范说：“这次出征，有你谋划，三齐不怕不能平定！”就这样，慕容白曜又接连夺取桓苗、糜沟二地，十天之内，一连攻克四城，声威震撼齐地。

    不过不是青州所有刘宋将领都像肥城那样用一封信就不战而屈人之兵，升城守将房崇吉就死战不降，慕容白曜修筑长墙把升城隔绝起来攻打，从二月一直打到四月，才攻下城池。慕容白曜大为愤怒，打算把城内百姓全部活埋，此时军中参军韩麒麟劝谏说：“眼下强敌在前，而坑杀他们的百姓，恐怕从此向东，诸城的人都登城固守，难于攻克。如此一来，军队疲惫，粮食耗尽，外面贼寇趁机进攻，这可是危险之道。”慕容白曜从善如流，于是对百姓慰问安抚，使他们各自安居复业。

    史籍在这里的记载有点让人疑惑，慕容白曜这种做法似乎“怀柔过了头”，战争可不是过家家，苦战两个月才攻下升城，居然不屠城，如何能起到杀一儆百的威慑作用？在我看来，对于象征性抵抗然后迅速投降的城市一定要好好安抚；对于死战不降的城市，一旦攻下，就必须屠城；只有这样才能让敌方守将看到正反两种不同下场，有这种威慑的存在，才能使未来的战斗更加顺畅。

    而史书记载慕容白曜无条件赦免升城的做法如果属实，那么我相信这应该不是前线战将们的决定，而是北魏政府已经认为青州必将并入版图，于是现在就开始“邀买人心”，为以后治理青州打下“人心”的基础。而这个战略却源于镇南大将军尉元此时写给政府的一封书信，尉元到底说了什么，徐州、青州之战还会如何发展呢？我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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