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上看和第一类人有些像,但他们在破坏体制时,并未权衡整个集团的利弊,而是一切以自己的喜好为出发点,这类人通常会被体制所排异,社会上各色罪犯多属于这种类型。
其实这个世间没有绝对的法律和规则,它们都是可以被打破和塑造的,只要你的能量和能力达到一个拐点就行。在这里我就不展开叙述了。
好了,再回过头来交代我们的李贵人,这个可怜的美丽的汉族女子,被掳掠、被奴役、被临幸、被富贵、被赐死,一切的一切都身不由己,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片树叶,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无声的哭泣带不来任何的怜悯,瞬间就被无尽的大海所吞噬。就在冯皇后完成册封仪式的第三天,也就是公元456年2月1日,拓跋弘被立为太子。史载常太后依旧例赐李贵人自杀,并命李氏详细列举在南方的兄弟,都加以托付,到诀别时,每说到一个兄弟,李氏就抚胸痛哭,场面凄惨无比。后来,李氏被追谥为元皇后,安葬在故都盛乐的皇家陵寝金陵。
说到这里,我们再来看看这位赐死李贵人的常太后。常太后既不是皇帝拓跋浚的亲妈,也不是由“铸金人”而成为正牌皇后后升格为的皇太后,她是皇帝的“奶妈”,由于辛勤哺育的功劳而被拓跋浚尊为的“太后”。而这种由“奶妈”升格为“太后”的规则,则是由我们大名鼎鼎的太武帝拓跋焘首创的。当年拓跋焘亲娘“死亡”之后,拓跋嗣选了宫中佣人窦氏做拓跋焘“奶妈”,哺育年幼的拓跋焘,史载窦老太太仁厚慈爱,善于抚养教导,拓跋焘的横空出世应该和窦氏的教导有一定关系。不仅如此,《魏书》记载,在拓跋焘征讨凉州时,窦氏坐镇首都,指派将领击退柔然的侵犯,也是功不可没(实际上当时皇太子拓跋晃已经监国,留守国都抵抗柔然的政令应该多出自拓跋晃,但窦老太太不添乱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当年拓跋焘北征柔然,这个老太太就出面干预阻止过)。不管怎样,拓跋焘十分敬重窦老太太,并把她尊为“保太后”。
于是在北魏朝的“立皇储,杀亲母”,“铸金人、立皇后”,以及“尊乳母,封太后”几个政策的共同影响下,北魏朝廷按规制应该标配两个皇后和两个皇太后一共三个人:即“铸金人”成功的正牌皇后,皇帝死后,皇太子即位后自然升格为皇太后;皇帝的生母,皇太子即位后追尊其为先皇的“皇后”;皇太子的乳母,皇太子即位后尊为“皇太后”。
不知道读者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在上述政策的指导下,有可能在同一时期出现两个“皇太后”,如果皇帝正值壮年,这些个皇太后最多也就是处理处理宫内之事,但当皇帝幼弱,需要大臣辅政之时,国家政令就需要通过太后的首肯才能颁布。在拓跋焘暴卒,拓跋浚上位的公元452年,拓跋浚的乳母常氏就被尊为“保太后”,第二年即被尊为“皇太后”,而拓跋浚爷爷拓跋焘的正牌“铸金人”的皇后赫连皇后(也就是拓跋浚时期的赫连太皇太后)则于453年死去。于是从拓跋浚登基的452年到拓跋浚亲政的455年,帝国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是常太后。而根据史书记载,拓跋浚十分敬重常太后,而常太后于公元460年寿终正寝,所以即便在拓跋浚亲政的455年之后,常太后应该继续和拓跋浚共享着帝国权利,至少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拓跋浚的决策。而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赫连太皇太后的早死,以及拓跋浚老爸拓跋晃的被冤死所导致的正牌铸金人皇太后的缺失,常太后势必很难独享上述权利。试想在拓跋浚幼弱之时,如果帝国出现两个“皇太后”,如果她们都属于权利欲比较强的人的话,北魏帝国政坛将会出现怎样的动荡。
而这一切被一个人默默地看在眼里。这个人是一个天生的政治生物,这种体制上的瑕疵在这个人眼中是不容许出现的。这个人是谁?我们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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