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生辰宴来过杨国府,陈巷已在暗中将这里的路都摸熟了,所以径直奔去杨夫人住处。“夫人,睡了吗?我是贺王爷的侍卫,请您开门,快。”陈巷敲了两下门,见没反应,赶紧使劲推开门,也顾不得其他,向里屋闯去。
杨夫人睡觉轻,方才听见有人说话,惊得不知所措。刚匆忙穿好衣服,一回头,就见陈巷闯进来,“你——”“夫人莫怕,有人要害您,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陈巷说道。杨夫人有些慌乱,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夫人您听我的,赶紧躲起来。这府里有没有什么暗道,您快去啊,来不及了。”陈巷听见大门外有了打斗的声音,焦急对杨夫人说。张妈妈闻声赶过来:“夫人,外面怎么回事?啊!你是——”“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来。”杨夫人回头看了陈巷一眼,便拉起张妈妈进了壁画后的暗格。
陈巷暂且放心下,赶紧出去帮忙。这时杨江遇也赶了过来,二人见面,知晓意图,一同向大门口跑去。
不知那人是什么来路,功夫奇佳,剑法迅速。杨江遇看着门口一个个倒下的侍卫,不禁皱眉:“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冷笑一声,将滴着血的剑指向杨江遇。忽地,一个闪身来到他跟前,眼见的就要刺上,陈巷反应快冲上来,剑尖挑起刺过来的剑。杨江遇一躲,绕到那人身后在他腰间划了一道。这伤仿佛对那人来说不足为道,只见他转身腾出左手给了杨江遇重重一掌。杨江遇摔倒在地,顿觉头晕目眩。陈巷赶紧去扶他,那人又挥过剑来,“小心!”杨江遇喊道。一石子飞过来弹开那人的手,剑锋一偏,只刺中陈巷的胳膊。陈巷吃痛捂住伤口,扭头看向来人。杨安澈一身月白色衣服在夜色下有些扎眼。陈巷震惊地望着她,怕是她已经知晓杨国公……杨江遇见到她很是惊喜,出于担心她的安危,忙振作精神,站起来盯着那人。
趁夜,赵贺朗和苏介悄悄溜出行军队伍,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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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杭看着厚厚一摞请柬,内心烦闷至极。朔先立在一旁不敢多言,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良久,“朔先,”沈杭声音带着一丝倦意,“查到害杨国公的凶手了吗?”“回公子,查到了。”朔先行一礼,却不多言。等半天不见他继续说话,沈杭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我爹派的人?”朔先低声回道:“是。不过,也不完全是。”沈杭一早就猜到是父亲做的,朔先的回答让他有些迷惑:“说来听听。”“应该是老爷唆使文丞相……派人动的手。”“嘭!”沈杭使劲拍了下桌子,俊眉紧蹙,“我当文丞相是个明事理的人,全是我爹威胁才答应了这亲事,没想到他们本就是一路人。”说罢,抄了手扇便要出门。“公子您去哪?”朔先忙问。“去探我爹的口风,到底要做到什么个程度。”
沈杭来到父亲书房,灯果然亮着。走过去正要敲门,听见里面一阵说话声:“老爷,杨家大小姐已经知道她爹的死讯了。不过倒也是聪明,知道她家里也要遭殃,便急急忙忙从贺王府跑了出去。亏这贺王爷小心翼翼,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了……”沈杭心一沉,杨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贺王府……不对,杨国府遭殃!沈杭赶紧离开书房,备了马向杨国府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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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在贺王府的日子很是安逸吧?”声音阴沉得吓人,透着不屑。“你到底是谁?”杨安澈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况且,大小姐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说罢,只见那人提剑蹿上来,杨安澈下腰一躲,掏出小匕首在他大腿部划了不深不浅一道口。那人又使出了不知什么招式,剑法如此之快,杨安澈躲闪不及,抵挡了几下便败下阵来。陈巷上前帮忙,却因右臂的伤牵扯,功力大有下降。杨江遇与那人之前交过手,心知眼下三人不是他的对手,可又头晕目眩无法站稳,越心急越不行。杨安澈与陈巷二人又一次跌落在地上,那人便径直往里院走去。“我娘……”杨安澈暗叫不好,忙挣扎着站起来要去拦住他。不料腿被磕得钻心地痛,刚起来就支撑不住一个趔趄。陈巷心里盘算着王爷看到信应该会赶回来吧,求王爷快点回来越快越好……
杨安澈抄起陈巷的剑追向那人,使出浑身力气与他打斗。此时她是无比庆幸自己学了这身功夫,虽不精,但也可以拖延一阵时间,娘亲听到这打斗声可千万别出来,一定要躲好……
奈何力气太小,那人握住杨安澈挥来的剑,反转手腕,她便被一阵内力震得松了手,整个人瘫在地上。“杨大小姐,我暂时留着你,作为交出你母亲的筹码,你说,她会用自己的命换你吗?”那人凑近杨安澈,阴险地说,“肯定会的,整个京城谁人不晓得你杨大小姐备受宠爱,我想杨夫人识趣的话,肯定会立刻出来的。”那人提高了音量。
杨夫人躲在暗格里,听着外面打斗声,突然又听见有提到女儿,便待不住了,想要立刻出去。
“娘,您千万别出来,女儿没事!”杨安澈赶紧喊道,此时她最怕一时冲动中了他的奸计。她已经没有爹爹了,不能再失去娘亲了。
张妈妈拽住杨夫人,小声劝阻她:“夫人,您别出去,小姐能应付的。”“她怎么应付,一个孩子……”杨夫人急得掉泪。“不行,我要去找澈儿。”“夫人,您别出去,夫人!”杨夫人挣脱开张妈妈的手,打开暗格门,跑了出去。
“澈儿!”杨安澈闻声望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