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退,怕自己身上的脏污,熏到人家。
席西洲眸光扫了黑狗儿一眼。
从他面前走过,也不见黑狗儿开口喊他,索性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黑狗儿,温和出声,“你叫黑狗儿么?”
“……”黑狗儿瞪大了眼睛。
这席秀才竟认得他?
太、太不可思议了。
“对对对,我叫黑狗儿,席秀才好!”黑狗儿连忙喊人。
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
简直不敢相信,他有一天能跟秀才公说上话。
“听说你爷奶被倒塌的屋顶压死,你现在住什么地方?”席西洲问。
虽早已经清楚一切,但为了不引起南风怀疑、猜忌,只能佯装什么都不知晓。
“我住南风姐家,和南风姐住一起!”黑狗儿轻声。
爷奶没了,心里难受。
但他有南风姐,也是有家的。
“嗯,我就是想问一问你,我这儿有些早年穿的旧衣,你要不要?”
“要!”想都未想,黑狗儿就说要。
他现在身上一件好衣裳都没有,也没得换。
南风姐手里虽有点银子,可给他葬了爷奶,又拿出来买了粮食、猪肉,肯定也没多少了。
拿出来给他置办衣裳肯定是不可能。
席秀才可是吴家村顶顶有钱的人,他穿过的旧衣赏,那也是顶顶好的。
“那你是跟我去拿吧,或者我送来……”席西洲又问。
当然,不管黑狗儿怎么说,到时候东西肯定是他亲自送到,顺便见见心爱的姑娘,与她说上两句话。
他没有明晃晃去南风那小竹屋的理由,但如果他赠送衣服、床褥、被子、药给黑狗儿,黑狗儿拿不下,他送过去,世人只会说他心善,谁也不知道,他眼巴巴的守着心爱的姑娘。
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只为离她近一些,让她发现他的好,从而接纳他的靠近,不排斥,不猜忌。
最好是她动了情思,主动接近他,那样子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啊,我去拿,我去拿!”黑狗儿连忙出声。
可不敢麻烦席秀才跑一趟。
席西洲颔首,“你是要买猪肉么?”
“对对对,南风姐让我来买猪肉,席秀才,您先回去,我进去买猪肉,送回家后,我就过来拿衣裳成吗?”黑狗儿小心翼翼的问。
几分忐忑,几分讨好。
还有几分不自信。
“嗯,可!”席西洲应下,拎着篮子站在路边。
吴家村、郁家村两村相连,吴家村有个席西洲,是整个村子的骄傲,说起他,除了夸赞,就是羡慕。
郁家村有个郁家,是整个村子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所有人不屑的对象。
一正一恶,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