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野炙宴倒也十分热闹,苏家三房的兄弟姊妹基本都在场。
大房除了苏阮玲外,润堂兄、泽堂兄、济堂兄都来了,至于苏阮玲,她与孔崇安的婚期就在今年的十月,因此最近都在做备嫁的功夫,加之她绵软怕生的性子,若能正大光明躲过这样的场合,只会求之不得。
三房那四个女儿也袅袅婷婷的一起出现了,最大的苏依依只比堇衣大两岁,其他三个则都比堇衣小。在堇衣看来,这四姐妹都是一副绵里藏针的性子,只是看着亲切罢了,因此虽年龄最相仿,两方在一起时却是全然说不上话的。
其他的便是苏家以往出嫁的姑奶奶的一些子侄,虽论起来都是堂兄表兄,堂姐表姐的,但有几个堇衣却是从未见过。
这也十分正常,世家姻亲,原本便是盘根错节,拔出萝卜带出泥,层层剥叠下去,大半都沾亲带故。
眼下,这些或亲或疏的半大少年少女俱都围坐在一起,聊聊诗文也罢,行行酒令也好,有击鼓助兴比试投壶的,也有三五成群聊着趣事的,一时也是热热闹闹,朝气蓬勃,只让人见之便能心生欢喜。
堇衣素日里虽喜静,眼下也并不如何参与这些游戏,但这和乐的氛围却实在好,只觉自己的腹腔内、胸腔中及至四肢百骸俱都暖烘烘的,唯愿这样的少年意气、风华正茂能永远存续下去便再好不过了。
想着想着便举起手边的梅子酒小口啜饮起来,一手撑着下颌,呆呆望着天上的如钩明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日里、小潭边的皎皎少年的身影,正是神思靡靡、心绪迟迟,不禁便痴痴地笑出了声,惹得一旁的殷芮连连转过头来观望。
再到后来,她只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回了屋,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踩在云彩上一般,绿沁则一脸哀怨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她便又冲着绿沁痴笑,伸手拉着绿沁和自己一起“踩云朵”,最后连自己怎么上的床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绿沁被自己缠得实在没奈何时,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及至次日转醒时,只觉脑子晕晕沉沉的,且左边有些隐隐作痛,便又将身子翻到右边侧靠着迎枕,稍微清醒之后,才下床倒了杯茶水。
绿沁在外间应是听到了响动,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默默地收拾着手上的活计。
“好绿沁,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堇衣见她半点不言语,知道她定是在为昨日自己乱跑的事情生气,忙服软道。
“三小姐只梳洗便是,何必向奴婢说这种话,您是主子,您要如何行事不都是您的自由。”
“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再如此说话了,本来便是我应了你的诺,该在原地好好等你的,却没信守诺言,自己追着白灵去了别的地方,不论如何,都是我错在先,你便是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出出气也好,但只别这样不软不硬地冷着我才是。”
堇衣上前扯了扯绿沁的袖子,又做着鬼脸一味哄她磨她,绿沁实在绷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叹道:“其实我最该气的应当是我自己才对,若是我周全一些,也不会让您落单,是您脾气好,我反倒在此蹬鼻子上脸。”
“哪有,不说旁的,就是我们府中,我觉得也再找不出比姐姐脾气更好的大丫鬟了。”堇衣一边走到洗脸架旁浸着手,一边道。
绿沁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您眼下就想拿话哄我开心,但这次可千万得答应我,以后您不管去哪儿,就算不带上我,身边也都得带着人才行,不能再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乱走了。”
“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啦,昨日才被训了好久呢,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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