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画黄漫主要是想搏出头。她尝试画过纯爱、言情、耽美、百合等等,无一不是以零收藏告终,但在一话尺度稍微压线的漫画里,点击量高的是其他话的总和。
识时务的辛小漓立刻着手去完成一部史诗级的巨著。她没一丁点的经验,每晚熬灯苦看小片片,面红耳赤地画了两话,忐忑地向一个合适的杂志社投稿。
她像每一位初生牛犊的新画手一样,对自己的能力怀有无限的认同和赞扬,觉得一定会被选中的。被退回来的话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投稿这样的东西地址一定不能写自己家,按照老惯例写宋湾家的地址,宋桡和徐蔓常常不在家,家里的快递取件都是宋湾的工作。
宋湾一定没机会收到的。
后来宋桡指着信件上的名字,对宋湾说,英文中的书名,只有实词的第一个字母要大写,and和to都是虚词,大写太丢人啦!
辛小漓捏着宋湾的肩,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珠光宝气了,眉毛俯冲下来搭在眼睛上。
宋湾小小的嘚瑟了下,伸展双臂后仰,余星远远地躲开辛小漓的胳膊。
“我想吃小饼干。”
“OK!”
“我想喝可乐。”
“OK!”
“我想……”
“藕……”
余星的手捏着校服衣角,上下牙紧紧闭着,闷闷的站了起来。
宋湾收回了手,起身到一边让她出去。
辛小漓小声说:“你同桌怎么这么吓人呢?”
初中毕业后,宋湾再也没见过余星,听一些还有联系的同学说,余星高考失利回家嫁人了。
宋湾好歹和她同桌一年,听到这样的结局,不免吁叹和惋惜。
“别说余星了,”她岔开话题,“今晚去我家耍耍?”
辛小漓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分数几何啊?”
宋湾自嘲道:“和余星差了三百五十三分。”
辛小漓噼里啪啦拨着小算盘,说:“我比余星高43分,这么一算,你比我低396分。”
“好了,你今天不要来我家了。”
“放心我会给宋少说好话的,让你平安度过一晚,这点小面子宋少还是会卖给我的。”辛小漓蜜枣的笑容又浮现了,她捏宋湾肩膀的手的力气慢慢加大:“谁——让我们,是亲姐妹呢~”
辛小漓绝对在对她向教导主任打小报告的事怀恨在心!
宋湾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能被她卸下来,屡试不爽:“我爹要看与爱共舞!”
珠光宝气回来了,手指上如同安装了遥控装置,劲控制在了舒服的示数上。
“大爷,舒服吗?”
宋湾稳如打坐:“辛小漓你以后少看点不利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影片好吗?”
“好的呢亲~”
晚上放学,宋湾准备今晚先自己捱着,把宋桡的火点起来,第二天辛小漓来浇水;好过辛小漓在战火未起时过来浪费资源,宋桡忍着憋着怒气,第二天该遭的难一个都不少。
“别那么悲观,这只是个月考。”
辛小漓话锋一转:“更重要的期中考试考砸了那才好看呢。”
好看你个鬼!宋湾追着辛小漓打,跑到了十五班门口,沈故桉已经在走廊上等她了。
辛小漓见他也没什么好脸色,阴阳怪气地“哟”一声。
宋湾也很疑惑,这丫头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说喜欢,一下又因为她的几句话面露凶相。
宋湾自我检讨,她该不会误导了辛小漓吧?她的语言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过往辛小漓五点半放学后有一大堆的社交活动等着她,去操场打球、去画室学美术、和朋友去吃饭等等。
今天她赶着回家报喜讨零花钱,破天荒地和宋湾一起走。
这就形成了三个人的尴尬局面。
说来奇怪,宋湾和沈故桉一句话不说一起走的时候,她从没有感到过尴尬。反而和从小熟到大的辛小漓一起走,三个人安静如鸡,让她浑身不如适。
她问辛小漓:“叔叔阿姨给你什么奖励?”
辛小漓一副看傻子表情,“钱啊!”
年年如此,次次如此。
好吧,是宋湾慌不择路了,找错话题不如不说,说了之后不仅和没说一样,而且奇妙地让说烂话题的你自己更尴尬。
宋湾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喂,你是不是天天欺负宋湾?”辛小漓瞟着沈故桉,敌意如同剑脱鞘而出。
宋湾:“没有没有,你别瞎说。”
到底谁欺负谁还是个有待考究的问题。
他淡然回答:“没有。”
“我可听宋湾说了你——”
沈故桉微侧过头,等待她的后文。宋湾一手勾着辛小漓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辛小漓呜呜咽咽地说不清。
她力气挺大,跟头牛似的,宋湾都快捂不住了。
她被逼无奈:“我爸他想看……”
辛小漓没声了,没动作了,变成了一只死翘翘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