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俩人之间有矛盾也很好,你调节了反而事故更严重,过犹不及啊。”
宋湾一边回复邮件,一边心不在焉地应:“担心什么啊,小孩之间如果真有事,咱俩掺和不掺和结局都一样。”
徐蔓喝了口咖啡,淡淡笑着,虽然无法苟同但是她可以中和,她说:“采取措施了就算无法立刻有回报,总比放任疯狂损失最终导致破产好。”
宋桡盯着她手机的咖啡,怨妇般说道:“我以为你给我送咖啡呢。”
他撑着下巴思考,“现在的小女孩是不是特别吃不理人酷酷的故桉那一套?我是不是得转个型呢?”
“想喝自己去泡。无论什么年代,女孩子喜欢的都是长得好看的,东施效颦的结果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坐得靠近了些,淡淡问:“刚刚是不是在诈宋湾?”
宋桡还没为宋家人挣回点脸面,徐蔓直接给他封路:“应该没什么水准,但以宋湾和你的血亲关系,很可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诈出什么来了……”
宋桡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徐蔓说得都对,唯独那一点,他能够骄傲地抱臂吊她:“你说说看,我能诈出什么?”
“呵”她甚至没思考,“宋湾单方面的意思。和你一样,越喜欢一个女同学越爱捉弄人家。”
“这事你记一辈子呢?”宋桡烦她翻旧账,故意给她添堵:“你去问问你女婿,谁说爱捉弄那人就是喜欢那人啊!”
徐蔓看书柜上整整齐齐的各色书,古今中外的都各自占有一席之地,人有时展现出来的像一整个书柜,琳琅满目,各自带着盛名翩翩起舞。
你爱的一本书在里面,讨厌的也有。
所以对拥有这书柜的人,到底该秉持怎样的心,没有标准的答案。
你怀着接受,看到的多是不喜和无法忍受;如果本来就是勉强的,或许会因为偶然发现的一本合胃口的书,而容易开心满足。
所以,期望值低一点会更好?
她倏然为刚刚自己的醋意而感到难堪,立刻走了出去。咖啡留在小几上,深深的棕色印在瓷白的杯璧。
宋桡无所觉察,继续啪嗒啪嗒打点击键盘处理工作让的事情。
这边,宋湾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卢姨急不可待地进来,对她进行长篇的教育。话糙理不糙,主要是希望她不要成为电视剧里讨人厌的白富美女配。
宋湾对她爹和卢姨简直要使用断网的举措了。
一个老年人和一个中年人追起剧来的劲头还真是当仁不让。
而且卢姨还能从中学到人生知识,这就比只会乱传绯闻的宋爹高出好几个档次来。
陟罚臧否,不宜异同。综合考虑卢姨的文化水平和社会认知,超出水平的行为该表扬的还是要表扬的。
“您这说话很有水平了啊。”
她接受了卢姨建议,真心实意道:“您放心,我是一个善良正直的白富美呢。”宋某死皮不要脸地突出强调那和她不太沾边的三个字。
她盯着卢姨的眉毛看,卢姨别扭皱眉,宋湾说:“最近还在相亲?别太心急,再等三五年,该来的挡也挡不住。”
卢姨嗔怪:“你这丫头,还学会编排老太婆了!你那叔叔天天带我去见,我一大把年纪了哪好意思呢……”
宋湾咯咯笑个不停。
卢姨意识到话题已经被宋湾带偏到太平洋了,她再一次“有水平”地试着重新拉回来:“年年夏天你吃得透自的白糖黄瓜,可不是我给辛辛苦苦掰扯大的?”
她问:“黄瓜和您相亲有什么关系吗?”
卢姨敲她脑袋,说:“黄瓜苗长出来的时候,需要架上架子的,它的藤好顺着架子爬上来,借出又大又水灵的黄瓜。”
她又问:“不架架子的黄瓜苗长不出黄瓜吗?”
卢姨绕进去了,凭经验回答:“也不是……”
“那您想表达什么嘞?”
“黄瓜按照我的想法长,会长得很不错的。所以哟,你按照先生太太的想法成长也能长得好好的。”
“老爸老妈会种黄瓜吗?种出来的能长得不错?”她虽然在打趣,心里却认真地思量——
按照他人的想法成长么?
宋湾敛容,一条复杂却笔直的路呈现眼前,过程不问,结果很好。她恻恻笑了笑,身体埋在阴影里,唯独扬起的嘴角清晰的漾着艳艳的势在必得的光芒。
很好的,肩负期待值,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她走进卢姨在房后开辟的一个小菜园子,四平方米的发小,在这个季节却挤满了油绿的作物。
那高高的开着黄色小花的黄瓜架最是显目,灿烂的无忧无虑的来着。在高处,能看到院外的清河,能感知宇宙的渺渺音信。
不管是小黄花还是瓜果,都是开心的呢。
宋湾如同站在海岸线上,脚下的海水不可斗量,前方的灯塔灯火辉煌。她已能看到那条路,那个人站在中点,很快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她欢呼跳跃地哼着歌回到餐厅,和他们一起吃了顿平和的晚饭。她没有就着早晨的爆发和沈故桉再发生一丁点矛盾。
“故桉多吃点,卢姐的招牌菜就是这道黄焖鸡!”
宋湾看向招呼的宋桡,她粲然一笑。
可能并不全是因为宋桡和徐蔓的在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