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陈兮下了班低着头走路上，下了公车里她住的小区还有5分钟路程，她每次都是慢悠悠的‘瞎走’，想着明天要准备去自驾的哪些东西。

    程其修站在楼下看到陈兮低着头走在前面，她剪了短发，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干练了很多。

    陈兮抬头看到站在前面的程其修，调头离开。

    程其修上前拦住她，他是特意提前回来，他回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扑了空。

    他穿着一身黑，黑色风衣被风吹起衣角在空中飘扬，脸上的轮廓比三年前硬朗了许多。

    陈兮抬头和他对视，没有说话。

    她清亮的眼睛里都是冷漠和防备，程其修喉咙一阵苦涩。

    “阿兮，好久不见。”

    “……”

    “还好吗？”

    陈兮绕过他离开，经过他身边时他伸手拉住她的，好不容易再见，他又怎么会再轻易让她离开。

    “我把话说完就走。”

    陈兮看着他眼里蓄满了眼泪，咬着唇，看着他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如果是想问我好不好，你看到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阿兮……”

    “程其修，算我求你了，别那么残忍好不好……”她努力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失控，“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那么努力的逃，你为什么还是要出现，那么若无其事的问我好不好？”

    程其修伸手抱住崩溃的陈兮。

    “对不起，阿兮，对不起……”

    陈兮双手抵在他胸前捶打着想推开他，可不论怎么用力锤打都推不开他。

    程其修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说不出其他的话，抱着她比三年前更加清瘦单薄的身体，喉咙艰涩难耐。

    “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要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我自己。”我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啊，程其修。

    “对不起，阿兮……”错的是他们，可最痛苦的却是她。

    “所有人都可以

    说对不起，但你不行，程其修，因为我不会原谅你。”程其修送来抱着她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陈兮调头离开。

    曾经说过要把世间所有温暖都给她的人，却给了她世间所有的寒凉，让她在冰刃上小心翼翼走了三年，如今却一把把她推下冰河。

    陈兮上了楼后看程其修还在楼下，靠着车站着，手里拿着烟。拉了窗帘去收拾明天的行李。

    程其修在楼下站着看着楼上的灯亮了，在车上拿着烟出来靠在车门上抽着。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见到她了？”

    “唔……”他吸一口烟，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单纯说她明天要去西藏了。”

    “嗯。”

    “要不要我……”

    “不用。”说完挂了电话。

    “叮咚……”陈兮洗完澡出来听到门铃响，走过去开门。

    看到程其修站在门外，伸手去关门，已经被他快一步打开门走了进去。

    “程其修你干什么！”

    “闹够了吗？”陈兮挣扎着推开他，可力量在他之下，根本无法动弹。

    “……”程其修没有说话，越是喜欢越是无可奈何，他只知道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如果离开他会再也找不到她。

    “放开我。”“程其修，不要让我恨你。”

    程其修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用额头抵着她的。抱着她没有说话，她心下一片柔软，“阿修，我们都放过彼此好不好，放过我。”

    她总能抓住他的软肋精准的打击他，“放不下，那么多年你也放不下不是吗？”他声音嘶哑在她耳边落下。

    “我没……”

    “放下了为什么还要逃，我每次回来你都刚好不在，这次又要逃去哪里？”

    “你要我怎么面对你们，笑着和你们打招呼，然后像现在这样当着你和我最好的姐妹的小三？”陈兮生气自己的窘迫被看透。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