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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一些雪粒子,在寒风里似有若无地洒在人们身上,让院子里的下人们更加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与外面的寒冷不同,屋里的梅老夫人正和女儿倾诉着攒了十几年的思念和关怀,温馨的氛围让人不忍破坏。
梅老夫人看着苏瑾安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丝毫不耐,有一种从容优雅的气度,女儿把外孙女儿教养的很好。不过梅老夫人还是有些抱怨道:“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竟生生瞒了我们十几年。”
“母亲,我也是没办法呀,安儿出生时情况很不好,奄奄一息的,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那道长说的有理有据,安儿命中有劫,只有十三岁前不被外人知晓才能平安躲过此劫,所以我才没有告诉家里人的。”梅氏把之前和苏沐商量好的关于苏瑾安身份的说辞告诉了母亲,虽然已将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梅氏还是有几分对母亲说谎的愧疚。
“唉,天下那个做父母的不是想尽一切办法为了儿女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安儿。”梅老夫人拉着苏瑾安的手对梅氏道。
“外祖母,我不觉得委屈了什么,父母很疼爱我,哥哥弟弟们都让着我,我过的很幸福的。”苏瑾安回握住梅老夫人有些苍老的手掌安慰。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梅老夫人慈爱地看着苏瑾安。
“莫鸢,你去将年前旭儿拿来的那块原玉拿来”,梅老夫人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原玉,就是玉原石,是没有经过加工和雕琢的玉石原料,可以自行切割和打磨。
“安儿,这块玉我瞧着不错,等有时间了让你母亲帮你找一个好些的工匠打几样喜欢的首饰,是外祖母的一点心意,你不许推辞”,梅老夫人阻止了苏瑾安推辞的话。
苏瑾安有些为难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她觉得这块玉肯定很贵重,是她对外孙女的疼爱,可苏瑾安并不是她的亲外孙女,所以苏瑾安觉得有些为难。
“没事,你就收下吧,你外祖母是疼惜你”,梅氏对苏瑾安说道。
“老夫人,您要的玉。”这时莫鸢已经将玉石取来了,是一个一尺来高的红木匣子,看着有些沉。
梅老夫人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棵白菜大小的整块玉石,虽然还没有打磨,但仍可以看出是一块成色上佳的玉石。
“快收起来吧,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外祖母说,外祖母都会满足你的”,梅老夫人示意莫鸢将匣子给苏瑾安。
“多谢外祖母,那孙女儿以后可要经常到外祖母这里来淘宝贝了”,苏瑾安示意夏曲将盒子收起来,对梅老夫人有些调皮道。
“好,好,你尽管来便是”,梅老夫人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对苏瑾安说道。
屋里时不时有欢快的笑声传出,直到快用午膳时里面的说话谈笑声才渐渐停下来。梅老爷和苏沐带着孩子们来用饭时看着意犹未尽的母女道:“茹儿不是说今年要多住几天吗,你们有什么话可以留着慢慢说嘛”。
随后众人聚在一起吃午膳,梅老爷有些感慨:“等明日旭儿带着媳妇儿从娘家回来咱们家就可以吃一顿真正的团圆饭了”,众人都有些期待,梅茹也有些想念多年没有见过的哥哥了。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饭后,梅老夫人催促大家去休息,大家才散了。
梅茹带着苏沐和几个孩子歇在了自己出嫁前住的院子,这么多年了,这院子还是当初的模样,梅茹心中暖暖的,只有自己做了父母才能知道父母的爱有多深。
梅茹下午的时候早早地便去了母亲的院子,苏瑾安到的时候她们已经从淮岭聊到了京城,从生活琐事聊到了孩子们的人生大事。梅老夫人对梅茹道:“孩子们都不小了,你也该好好考虑他们的婚事了,尤其是穆清,他都满二十了还没有成亲,这婚事呐,越拖越不好啊,你哥哥的长子比穆清大一岁已经成亲两年了。”
“母亲,我知道,穆清的婚事我的确有些着急,可是您也知道,穆清他……”梅茹有些为难。
“我知道,穆清身体不好,是娘胎里带的病,可是就算他身体不好,咱们的门第配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足够的呀。”梅老夫人接着道。
“可是穆清他不愿意啊,他总说他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他自己不愿意成亲,我不舍得逼他。”
“穆清他从小就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什么都自己放在心里,不想让我们担心,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他,在淮岭的时候我也为他说过两门亲事,可他始终不愿意,我不想委屈他,所以都没有成,我和夫君商量了一番,现在我们只盼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他若实在是无心婚事,便由他去吧。”梅茹对梅夫人解释了一番。
“唉,他也是个命苦的孩子,你们夫妻心里有数就好。”梅老夫人是看着苏穆清出生的,当时的情况她很清楚,外孙能够平安长大她也十分感恩上苍,既然女儿与女婿决定了,她自然不会反对,只要孙儿过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看到苏瑾安进来,梅茹便转移了话题,说一些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苏瑾安给梅老夫人请了安,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晚膳时分。晚膳是在梅老夫人的院子里用的,是一顿丰盛又温馨的晚餐,有苏沐喜欢的梅花汤饼,也有梅茹喜欢的莲房鱼包,还有孩子们都爱吃的胡桃肉炙腰,照顾到了所有人的喜好,苏瑾安吃的开心,还多吃了一碗酒酿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