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四年十月二十八日下午,驻京日本代理公使约同英公使、俄公使同赴外交部,会晤陆徵祥总长。
先由日本代理公使口述,略云:“中国规复帝制,进行甚速,其里面反对者暗潮甚烈,实行之期,恐发生事变。目前欧洲正当多事,凡有害和平者,皆当避之。万一中国国内有动摇情形,不仅为中国之不幸,即与中国关系较深之各国,亦诚可忧。据我国所见,中国内情,如上海长江一带,及南方各处,均极可虑。袁大总统就任四年来,中国秩序渐次恢复,日本**不胜敬佩。袁大总统如仍极力维持,国内当无动乱之虞。
“今若急谋变更,恐引起不安情事。不得不为中国惜。愿大总统出以贤明之措置,将实行帝政之期,暂为延缓,以防祸于未然。而巩固极东和平之基础。日本**为此劝告,决非干涉中国内政。
英公使云:“日代表之通告,本公使完全同意。接着询问中国**能自信国体改革之实行,能无变故否?”
俄公使云:“日代表及英公使之言语,本公使均同意。”
自日、英、俄三国警告以后,法国公使馆亦接奉法国**训令,加入三国警告。
于十一月三日亲赴外交部与陆徵祥总长会晤,声明对于中国复兴帝制,劝告中止。内情和三国警告相同。
随后意国驻京公使,亦于十一月十二日午间亲诣外交部,访晤陆徵祥总长,谓奉本国政.府训令,会同四国公使劝告中国**将变更国体之事缓行。
十月二十八日,更有日本代理公使会同英、俄两公使向中国外交部正式提出警告。全文如下:
“中国近所进行改变国体之计划,今似已猛进而趋入实现其目的之地步。目下欧战尚无早了之气象。人心惶虑。当此之时,无论世界何处,苟有事态足以伤害和平安宁者,则当竭全力阻其生成,借以杜绝新纠纷之出现。中国组织帝制,虽外观似全国无大反对,然根据日政。府所得之报告,而详察中国之现状,觉此种外观仅属皮毛而非实际。此乃无可讳饰者也。反对暗潮之烈,远出人臆料之外。
“不靖之情,刻方蔓延全国。观袁总统过去四年间之政绩,可见各省纷扰情状,今已日渐平靖。而国内秩序,亦渐恢复。如总统决计维持中国之政治现状,而不改其进行之方针,则不久定有秩序全复,全国安宁之日。但若总统骤立帝制,则国人反对之气志将立即促起变乱。而中国将复陷于重大危险之境。此固意中事也。
“日政.府值此时局,鉴于利害关系之重大,故对于中国或将复生之危险状况,不能不深虑之。且若中国发生乱事,不仅为中国之大不幸,且在中国有重大关系之各国,亦将受到直接间接不可计量之危害。而以与中国有特殊关系之日本为尤甚。且恐东亚之公共和平,亦将陷于危境。
“日政.府睹此事态,纯为预先防卫,以保东方和平起见,乃决计以目下时局中大可忧虑之原因,通告中国**,并询问中国**能否自信可以安稳达到帝制之目的。日**以坦白友好之态度,披沥其观念。甚望中华民国大总统听此忠告,顾念大局,而行此展缓改变国体之良计。以防不幸乱祸之发作,而巩固远东之和平。日**故已发给必要之训令,致驻北京代理公使,日**行此举动,纯为尽其友好邻邦责任之一念而起,并无干涉中国内政之意。”
列强为什么对中国的国体变更如此敏感?当然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旦恢复帝制中国必乱。而中国乱就会损害他们在中国的利益。用不着多大的洞察力,这么简单的事,几乎有一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到。
袁世凯等人都是大智慧之人,他们为什么看不到这一点呢?人总是过高估计自己,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个世界并不多。当然,追求权力是最高层次的个人利益,何况高高在上惠及子孙的皇帝的高位呢?历史上为得到这个位置,父子兄弟都可以相残。这个位置对人诱惑力太强了,或许这就是利令智昏。这个世界上,像华盛顿那样的,能够用平常心对待权力和高位的品行高尚之人,能有几人?
外交部陆徵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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