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人呈上来的漆盘中:“不用赌,臣妾也是输的,只是大家的夫君都同朝为官,臣妾粗枝大叶,也算不出输赢,更何况都是食君之禄,这些财物就当是臣妾为黄河水患献的微薄之力。”
她一说完,很是起了鼓舞作用,紧接着又有陈昭的夫人,林蕴仪也解下钗环首饰,放进了宫人呈上来的漆盘,陈昭是魏承亲自带出来的亲卫出身,如今已经官居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散骑常侍,林蕴仪也妻随夫贵,得了个正三品诰命夫人。
短短一日,有主动解下钗环首饰,也有愿赌服输脱下财物的,宴罢后,银霄又根据财物多少,一一嘉奖封赏,哪怕是又的夫人囊中羞涩,只有挤兑鎏金银钗撑门面,银霄也毫不吝啬。
比如将从四品的诰命擢升到正四品,将原本没机会的品级的夫人,封赏了个诰命的爵位。
这样封赏来的诰命,与跟着夫君的夫君的荫蔽受封诰命的滋味大有不同,腰杆底气也足了,一些夫人拿着封赏诰命的懿旨,回到家还兴冲冲地劝说夫君也响应朝廷的赈灾号召,多捐些银两出来。
在其中出力最大的,还是太后选媳的暗示。
夜里,魏承看着堆积成山的珠宝,忍不住失笑:“你这是把儿子也一并卖出去了。”
五光十色的珠宝在灯下熠熠生辉,他没说话,心里却也是微微震惊的。
这些人,平日里哭穷哭得比谁都厉害。
银霄洗漱完了,披着头发坐在妆镜前,清点自己余下的首饰,除了留下必要撑场面的还有自己实在喜欢的,其余的都一一挑拣出来,闻言道:“还没卖出去呢,挂起来估价罢了。”
魏承背着手,走到她身后,一手撑在妆台上,一手按住她挑挑拣拣的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还没穷到要你当首饰来帮衬你夫君的地步。”他低头,定定地瞧着她。
烛台的火光洒在他额头和脸颊上,高挺的鼻梁投射出鸦青的阴影。
看着她将自己的首饰几乎都拿了出来,他没有说话,良久,他道:“全都捐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我没钱给你买最好看最昂贵的首饰了,怎么办?”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带起潮热的湿意。
她咬咬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心忽然跳得快了起来。
“我只是看着那些夫人,平日里为了那点首饰争得面红耳赤,可是为了自己的夫君和儿女,却愿意将自己最喜欢的珠宝都捐出来,觉得有些感动。”
她声音低沉温软,“我也想为你和孩子做些什么,这些年,都是你一个人撑着许多,我也想像他们一样,为了自己的夫君,尽自己的力量,哪怕力量很小。”
“一点也不小。”他在她面前半跪下来,一手附在妆台上,一手搭在她膝头,仰头看着她莹润如玉的脸,抬手将她抱进怀里:“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