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做成的文房四宝、琴棋书画、胭脂水粉、玩具器物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摆了上去。
魏承将手里的东西也放了上去。
那东西四四方方,正是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的传国玉玺。
将传国玉玺放在地上给孩子抓周玩,天底下也只有这一桩了。
周围的命妇见状都神色一震,人群中传来吸气声,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安静了许多。
银霄瞧了一眼,没有说话。
中常侍一张脸笑得跟朵皱起来的菊花一般,小心翼翼地抱起正在玩手中玉连环的九思坐在摆满了金银玉器的红绸上。
“陛下瞧瞧,可有喜欢的?”
银霄嘴角含着淡淡笑意,身旁男人长臂一揽,将她圈到自己怀里。
“等这事完了,人都走了,咱们回长乐宫。”男人微微凑近她耳畔,低声道。
满殿喧沸中,男人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格外清晰。
呼出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她耳根。
“就咱们两个。”他又补充了一句。
她的脸微微有些红,别过脸,装作没听到。
哪怕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听到男人白日宣淫的浪荡话,她依旧还是忍不住脸红。
九思坐在红绸上,面无表情地垂眸扫视着围满了自己的小玩意儿,又继续玩手里的东西。
九连环叮当作响。
中常侍有些着急,弓着腰跪在他身边,指着那枚传国玉玺,低声引诱道:“陛下瞧瞧,可喜欢?”
九思好似没听到,头也不抬继续玩自己手里玉玺。
中常侍额上沁出汗来,众目睽睽下,他也不好太过着急,只能孜孜不倦地做着滑稽的鬼脸,想要转移九思的注意力。
最后银霄分明瞧着九思冷冷皱了皱眉头,那双清凌凌的杏眼里似乎满是不耐。
他探身一把抓住玉玺,小小的手抓住玉玺上的螭纽,转头望了一眼一旁喜笑颜开的中常侍,似乎在说:“够了吧,有完没完?”
银霄低低“嘶”了一声。
“我总觉得九思这孩子性子古怪,这么大了,话也不说一句,沛霖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这样呀?”
一番敲敲打打繁文缛节后,命妇依次拜别出宫,魏承和她回了长乐宫,连在床榻缠绵时,银霄都忍不住担忧:“燮儿话虽然也少,但是和沛霖倒是玩得来,可是我瞧着九思好似对谁都没兴趣。”
她越发地焦虑:“九思不会脑子有问题,是呆病吧?”
魏承懒懒地靠在床头,胸腹袒露,身上依稀残留欢爱的痕迹。
闻言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会。”
想起九思平时不问世事的模样,甚至好些时候别人叫他他也不理人,魏承心里也有些揣测起来。
“要不让太医过来瞧瞧。”
太医令带着太医院几个专擅儿科的太医过来围着九思望闻问切半天,又是看他的眼瞳,又是看他的舌苔,最后忙活了半天,转头跟魏承说:“陛下一切无碍,耳朵也没问题。”
魏承皱眉,看着坐在银霄怀里,目中无人的儿子,“那为何如此?”
擅长儿科的太医顿了顿:“陛下可能只是不想理会,觉得没必要将时间和心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罢了。”
魏承语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