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怀这个还好,我记得怀沛霖的时候,那时候夜里胃里都难受。”
她浅笑,鬓边一缕碎发落下,侧脸温润平和。
如今月份还小,孕相不显,可是即使肚子没有大起来,她身上依然有些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奶香奶香的,跟金乳酥似的,时时都想剥开咬一口。
沛霖见父亲不喂自己了,有些不满的在他腿上晃了起来,小胖手指着桌上的一叠扣肉,奶声奶气地喊着:“又!又又!”
魏承正想把她放到一边,见状只能又拿起筷子夹起一筷肥瘦相间,蒸得软糯酱红的扣肉。
“少吃些吧,不好克化,吃多了不舒服。”
银霄看她吃得满嘴流油,觉得有些刺眼睛。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这吃相都有些太虎了,但是一想想现在两岁,还小,她爹又惯着,暂且随她去,大点再说吧。
“吃习惯就好了,没那么精细,我小时候在军营里连树皮煮的粥都吃过。”魏承摆摆手,“多吃些好,长得壮些,别学一些人家养女儿,把女儿养得病病歪歪的。”
见她忽然掉眼泪,他一惊,“怎么了?”
那眼泪没预兆地一颗一颗滚下来。
他伸手给她擦眼泪。
粗糙的指腹抹在眼尾,微微有些麻痒,她眼泪流得更多。
“没什么......”她抽泣两声,“只是觉得你命苦,树皮哪里是人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晚上亲自给你做,做给你吃......”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别过脸:“不用管我,最近老是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蹙眉,将孩子从腿上拎起来放到一边,扬声命人宣太医令来。
她急忙拦住他,“这时候都吃饭呢,何必这时候折腾人。”
“我身上没有不舒服......”
太医还是着急忙慌地来了,如临大敌一般面色严肃地为她诊脉。
她靠在软榻上,腰后垫着软枕,魏承坐在榻沿,迫人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投射在太医令脸上,太医令脸色越来越紧张,不知不觉渗出满脸的汗。
见太医神情越发凝重,银霄和魏承也紧张起来,魏承皱眉:“到底怎么了?”
太医令咽了口口水,撤了搭在银霄手上的锦帛,叠好放回药箱里,道:“太后娘娘只是心火旺盛,女子有孕,极其容易多思多虐,肝火旺盛,臣开一些养身清火的温补汤药,娘娘每日早晚服用,便可好转。”
魏承脸色缓和下来。
“从前怀沛霖时怎么不见这样?”他抚上她平坦的小腹,皱眉:“这样折腾母亲,只怕以后生出来也不省心,没他阿姐听话。”
“别拿孩子比。”她嗔怪道:“孩子大了能听懂话了,以后伤了孩子间的和气。”
“嗯。”他点头,大多时候,他其实都很好说话,好说话的几乎外人看来不相信的程度。
“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跟我商量?”他把玩着她鬓边的碎发,“还饿不饿,我拿点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