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去了!”
魏承静静地看着她。
“他走了。”
“走了?”王媛君呆呆重复,“走去哪儿了?”
“还能走去哪儿。”
男人的声音鬼魅一般,幽幽响起:“真是蠢得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瞪大眼睛,五官都扭曲起来,声音尖厉又颤抖:“不可能!”
没有什么工头,也没有什么富绅要修宅子。
秦郎是骗人的。
她越想越觉得反胃,整个胃里翻江倒海。
“你抓我做什么?”王媛君嘴唇哆嗦,不住地后退。
“做什么?”魏承将琉璃手串一圈一圈地环绕在腕间,站起来,阴森一笑:“我让你看好她,可是你看你做的什么蠢事。”
“是她自己要进宫!关我什么事!”她大吼,“我拦不住她!她要做皇妃,她要做皇后,我拦不住!你不能杀我!”
他一步步走近,根本懒得听她说什么。
“你以为你在长安干的那些蠢事我不知道?”
他脸色阴寒,却仍旧在笑。“我让你在长安给我看好她,可是你呢?不是你故意而为,她会想着离开我?”
“表哥......”王媛君忽然软了身段,又是哭又是笑的狗一样趴在地上爬到他脚边,抱住他的靴子,“表哥,你放了我吧,我错了......”
魏承一脚将她踢开,眼中杀意顿起。
“放了你?放了你表哥怎么办?”
“你太让表哥失望了。”他笑了笑。
王媛君被踢飞到墙上,闷声响起,整个墙好似都震了震,女人沙袋一般砸在地上,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你要......做什么?”王媛君“呕”出一口血,颤抖地看着逼近的她。
“自然是......”
魏承顿了顿,眼前几乎浮现出她凤冠霞帔的剪影。
夜深了,这时候她在做什么?
可是在准备着给那个废物侍寝?
是还在生他的气么?
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就要走?
他还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跟他说就是了,他都可以改。
喉咙漫上苦意,贯彻五脏六腑的苦,比黄连还苦。
他柔声道:“自然是提着你的头,去向她负荆请罪。”
“她消了气,自然就回来了。”
王媛君骇然挣扎起来,极度的恐惧之下是极度的愤怒,她愣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肚子疼,指着他的鼻子。
“蠢货!”她骂道。
魏承一顿。
“你真以为她爱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她眼泪都笑了出来,止不住地流,满脸的血和泪,还在笑。
“她根本就不爱你!一丝一毫都不爱你!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原谅你有什么用?你在她眼里,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连一个瘸了腿的贱婢都不如!你除了有点权势你还有什么?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王媛君怨毒地盯着他,恨声笑道:“魏承,你就是条狗!你就是她脚边一条野狗!你就差跪在地上摇尾乞怜求她爱你求她施舍你一点好脸色了,你贱不贱呐啊哈哈哈哈哈......”
“我就该杀了她,在长安我就该杀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你有多爱她!你们都是一样的!你和秦郎都是一样的......”
魏承身子一僵,屋内癫狂的笑声宛如鬼魅,屋外的魏宁听得心惊。
男人唇边绽开浅浅的弧度,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瞳,黑得瘆人。
“你说得对。”他声音几乎虚幻,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被戳破了窗户纸,如今什么都大亮了,他又何必再伪装。
他蹲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脸,将她整个提了起来。
“何必求她爱我。”
他将她的头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砸。
“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声音嫌恶。
“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看上那样的货色。”
王媛君的声音含糊不清:“可怜......秦郎......”
她蹬腿挣扎,双目紧闭,双手死死地掐进他的手。
“来啊,睁开眼啊!”他声音恣意。
男人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大,砸墙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的猛烈,轰隆的声响中,女人的后脑鲜血淋漓,黄白的脑浆混着鲜血淌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窗外骤然一声惊雷,秋风席卷落叶,惨白的闪电映照在男人森然阎罗一般的脸上。
他牙槽紧咬,低低笑出声。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爱她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