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浪费太多心力,或者你将地方告诉我,我有时间自己去寻。”
怎么能让她自己去寻。
一个长得漂亮又年轻的女人,去跟那些野男人打交道,被欺负了怎么办。
他拍了拍床中间的位子,专门给她留出来的,总是坐着说话像什么回事,赶紧上床才是正经,看起来银霄此时此刻脑子里都是那劳什子玉佩和她那便宜娘,还有长安的什么家业。
值几个钱的家业,也值得她这样放在心上,怎么也非要去长安。
好吧,那是她的依仗和底气,他要理解。
总之她心里完全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忍住咬牙切齿。
他殷切地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先上来休息吧。”
“夜深了,躺下说吧。”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你排忧解难,我甘之如饴。”
叫人齿酸的情话他从最是瞧不起,如今却信手拈来,一味地强硬到底行不通,的徐徐图之。
好事多磨。
他又往外头挪了挪,示意她赶紧上来一块躺下。
今晚上先吃到肉再说,素了一年多了,天知道他做了一年多的和尚有多苦,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偏偏那地方还认主,只能拿着她的肚兜里衣一个人自渎泄欲。
今晚上怎么也得好好抱着她,亲亲她,将她浑身翻来覆去好好检查一遍,这一年多离家出走有没有受伤。
银霄望着他的眼睛,黑曜石似的,又黑又亮。
她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要不是他此刻光溜溜的坦诚相见,她几乎以为眼前的男人被调包了。
好像今日又重新认识了他一回。
她看着他让出的位子,有些犹豫地绞手指。
一年多没见了,一见面就躺一张床上,实在是叫人有些尴尬,虽然她也无意做贞洁烈妇去向官府申请贞节牌坊,但是沛霖还在旁边呐。
这还是别人的屋子。
魏承这人每次睡一块都不老实,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我睡得上,你带着孩子睡。”她语气坚定。
“......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睡地上,我们分开睡。”她重复道,“这里是别人家里,而且沛霖还在,既然你说要娶我做正室,在那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做什么了,我们还是不要睡一起了。”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呆呆地看着她起身去抱褥子铺在地上。
一灯如豆,幽幽火光闪烁明昧,她的侧脸在幽暗灯火下越发的混沌温柔,却坚定不容拒绝。
真是翅膀硬了。
他眼角抽了抽。
除了下意识的不满,还有新奇又震惊。
被折断了翅膀的雏鹰竟然又长出了更坚韧的骨肉。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铺地铺有条不紊的女人。
他的女人不是娇滴滴的菟丝花,也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的女人竟然是一只即将成年的海东青。
意识到这一点,他原本沉下的脸色又明亮起来,忍不住缓缓勾起唇。
知道了症结所在就好,是海东青,那就更好了,他更高兴了。
比起豢养弱不禁风的雀鸟和花花草草,能驯服海东青,才叫人更有成就感。
疯狂般的占有欲又蠢蠢欲动。
鹰么,只能熬,不能逼。
人生百年,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