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够一家老小填饱肚子。
要是没遇到魏承,她如今过的日子,和这些人差不了多少。
又想起了那个已经死了的父亲。
应该是养父。
人死如灯灭。
听说那晚第二日他就命人火化了,骨灰装了起来,让娘带回家了。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总归养大了自己,叫了这么多年。
对她再怎样,这么多年他们对她的好总不至于全是假的。
总有一丝真情在地。
魏承显然不喜欢她和他们接触太多,连骨灰都没让她看一眼,就让沈母走了。
她不能什么都被身后的男人安排着走。
她得回去好好将那个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安葬了。
生前没享多少年的福,死后,总要有一块舒服的地方长眠。
还有沈母。
一个失了丈夫的寡妇,仅有的一个女儿不在身边,总是凄惨的。
只是如今,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女儿。
终究又成了浮萍一样的孤女。
一如十八年前。
“将军可以帮我一件事么?”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求他。
债多不压身,也不是第一次求他什么了。
“你说。”
他嘴角噙着笑,下巴故意蹭了蹭她的脸蛋,白瓷的脸红了一片。
她求他。
正中他下怀。
有事找他,这是女人开始依靠男人的征兆。
细细想想,她有求于他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不对,好像压根没几次。
明明家里那两个没用的废物屁事一箩筐,她非要一个人扛着。
就比如有次她爹在附近包了一片鱼塘准备养鱼,结果一场暴雨,鱼塘淹了,鱼跑了,塘里的水冲垮了低处的田,淹死了十几头猪。
要债的都打上门了,差点把她给绑了卖到妓院了,他才知道这事。
人的自尊和别扭,他懂。
儒家教化下,礼义面子大过天,后世再多来几个食古不化的腐儒,寡妇都不敢再嫁。
“我娘......养母说,当掉了我当年的襁褓和一块翡翠平安扣。”
他一顿。
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嗯?”
“那襁褓估摸着已经寻不到了,不过那块玉,应该是还在的。”她咬唇:“既然是在范阳当掉的,应该没出幽州,将军能不能派人帮我寻一寻。”
“毕竟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她偏过头,瞧着他,手摸上他捏着缰绳的手。
小小的手心里,温热熨贴地传到他的手背上。
光滑的手心抚摸着他手臂上浅浅的伤疤。
好像是怕他不答应似的。
“好。”
这有什么,找就是了。
他特地当着沈银霄的面,唤来一直跟在身后的魏宁。
吩咐了几句。
还让他去一趟沈家,问出那玉佩具体样式和种水,再将当年当铺的掌柜地提来询问,以及与玉佩被何人拿走,去了何处。
魏宁点头。
“放心了?”他转回视线,低头瞧着认真听着的少女,抱紧她。
她点头。
男人满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天色不早,男人调转马头,带着她回城,去城中最有名的酒楼用了饭菜。
驿馆的饭菜总是中规中矩的,不如外头花样多。
吃完了在路边又看到她喜欢吃的金乳酥,买了一份用油纸包了,递给她手里。
男人牵着马,笑意欣然地看着她吃。
少女两颊鼓起,好像塞了两个秤砣。
当然得多吃些。
吃饱了。
晚上才禁得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