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鼻子一酸,带着哭腔:“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他幽幽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两行眼泪滚了下来。
这才对嘛,他“唔”了一声。
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挺茫然的,怎么就看上这女人的?
胸算不上最大最软,腿算不上最细最白,一张脸长得确实有几分颜色,不然当年也不会心血来潮英雄救美一夜风流,估计是看上床上功夫吧。
只是这样的性子,看起来软绵绵,实际上里头是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床上功夫再好,啧,还是叫人头疼。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到现在。
这样形容其实也不太恰当,她其实挺香,刚认识她时身上总有一股皂角的草木香,如今是他养的茉莉花香。
姑且算作一块又香又硬的石头。
“就被硌了一下,就哭成这样?”
他三下两下地脱了裙甲挥甲,将甲胄放到一边,准备就着桶里的水洗了把手脸就准备睡觉,又看到她还傻站在一旁,故作镇定的眉眼间隐隐藏在一丝哀怨,手上沾着灰,额头也脏了一小块。
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他走近,低头在她脖颈间嗅了嗅。
望着他狗一样伸着嘴筒子凑过来闻,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又在看到他骤然沉下的脸色时,忍住退第二步的动作,生硬道:“我没洗漱,身上脏。”
“闻到了。”他皱眉;“一股味儿。”
她脸一红,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有味儿,只是沾了些灰而已。”
“我说有就有。”
“那里有水,自己去洗。”他指了指一旁的木桶,大约到膝盖高,盆上盖着盖子,揭开,是热气腾腾的滚水。
行军打仗储水不容易,都是怎么省怎么用,她估摸着军营里这么多水洗漱算得上是奢侈的了,于是也不敢多用,也不敢多问,用帕子沾着水,细细地擦洗了手脸和脖颈。
转头见他坐在灯下看行军舆图,看得认真,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用裙子遮住,开始擦洗下身。
水声哗哗,甚是悦耳,他看似在看舆图,实则已经听了半晌,舆图早就看过几十遍,又和众人早就定好了路线,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是纯粹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否则,只能和那女人大眼瞪小眼,甚至烦!
听到那水声绵绵不绝,他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
天水碧色的素罗裙摆下,线条圆润柔和,玉色的大腿和臀沟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手上的帕子带着水,一下一下地往里伸......
女人洗得又快又小心,连鼻尖都因为紧张沁出薄薄的汗,丝毫没注意到案旁的男人已经注意了自己好一会。
他将手中的舆图不紧不慢地卷起,扔到一边,嗤笑一声:“沈银霄。”
舆图落在案上“啪”的一声,他声音凉凉:“你就让你的救命恩人用你洗屁股的水洗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