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了什么愿望?”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不屑地看着河边的男男女女,转头嘲讽地看着她:“与其给一盏灯许愿,还不如对着我许愿。”
告诉你我就完蛋了。
她在心里默默腹诽。
“将军许的什么愿望呢?”
她反问。
“我没有愿望。”他黢黑的眼瞳望着天上寥落的星辰,一轮冷月如弯钩。
他从怀里拿出一串珠子,“哗啦”轻响。
他捏着她的手腕,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长珠串一圈一圈绕在她手腕上。
“这是什么?”借着晃晃悠悠的灯光,她低头看,手上是五彩斑斓的澄澈珠子穿成的珠链,每一颗都晶莹剔透,五彩华光闪耀:“是香灰琉璃?”
“你什么时候去求的?”她惊异地望着他:“好多颗,真好看。”
“喜欢吗?”他抿唇,眼里映出她的模样。
她摸着手腕上缠绕了五六圈的珠链,没有说话。
“太贵重了。”
“喜不喜欢?”他“啧”了一声。
良久,她点头:“喜欢。”
夜色渐深,两人沿着河道往回走,魏宁从后头跟上来,低声对魏承道:“将军,大公子想见您,还有刺史,也想见您。”
魏承笑了一声,拾步上阶,伸手牵过一旁的沈银霄的手:“倒是来得快,就说没空,明天吧。”
沈银霄低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将军和魏大哥有事,我就先不耽误了。”
魏宁也道:“将军,今日陈昭搜查窑......搜到了刺史。”
魏承“啧”了一声,低头对沈银霄道:“我让魏宁送你回去,这几天,还有过年,待在家里别乱跑。”
“嗯。”
望着沈银霄离开后,魏承转身,跨上马。
春风楼的雅间又换了一桌酒菜,魏徵白衣玉冠,正跪坐在软垫上烹茶。
见到身后一股寒气,他头也没回,倒了一杯到对面的茶盅里。
莹白如玉的手,又兼有修竹的风骨,再配上那双莹润的眼,芝兰玉树,风仪万千。
“想见二郎一面,真是不容易。”
“急什么?”他笑吟吟坐下来,往后一靠,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我爹也是想见我,不也是见不到。”
“今夜可是让我损失了好大一笔。”魏徵掀了掀眼皮。
一只漆木匣子搁在手边,他曲指敲了敲匣子:“那批金子。”
“多谢。”魏承挑开铜扣,扫了一眼,挑眉,“大哥也不必担心,今日不过是例行检查,抓来的人,过不了几日,就都送回来了。”
“那就好。”魏徵淡淡道,抿了口清茶,是今年的新茶,老君眉。“只怕不只是为这金子吧?”
“我记得当日我曾告诉过大哥,我的人,不要动。”魏承敛眉,接过他递来的茶。
“难怪。”魏徵点头,“那日王媛君确实来找过我,问我你在哪里,我只是凑巧知道,想着是未来弟妹,便卖了她这个人情,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魏承忽然笑起来:“这是来结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