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脚尖再次点地,地面上那两道白光顺原路迅速回缩,眨眼在李清寒脚下消失。
李清寒对乌圆说:“在此等候,很快我会以凡人之身再来曹山,到时曹山乡的百姓能否原谅你,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乌圆忙不迭的点头。
“那个抢你妖丹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唐誉。”乌圆咬着牙说。
李清寒回到县衙牢房,坐在地上的周寒抬起头问:“如何了?”
李清寒长叹一声道:“我们做错了很多事。”
“你怎么了?”周寒不明白李清寒怎么突然有此感慨。
“我们看守寒冰地狱,不该凭自己的喜好,动了其它的心思。就因为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害了流苏,也害了我们自己。”
“我们做错了,却又执着于这一个错误,不肯放过自己,将自己冰封了近千年。这千年间,有多少需要我们去做的事,就这么错过了,同时也抛下了我们的责任。”
“我们心上的冰封,何尝不是我们错上加错的造成的结果,周寒,你说是吗?”
周寒睁大眼睛看着李清寒。李清寒的一字一句都穿透进她的心里,在她的心里绞动,时而似地狱的寒冰,让她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时而又似地狱的烈火,让她浑身发烧,身体似快要融化了一样。
突然,周寒感觉到心脏处如几十根针刺般疼痛,她捂着胸口,轻轻“嗯”了一声。
“周寒,你怎么了?”李清寒刚问完,她也低头捂住了胸口。
“冰封,冰封的裂痕不但加深了,而且又增加了许多裂痕。”
李清寒抬起头,对上了周寒兴奋的面容。
“李清寒,你和我都悟到了。”
“是啊,难怪菩萨让我们来人间。在地狱中,我们永远也想不通这些事。”
“封印开了,却没有融解,我们还欠缺什么?”
“菩萨指点我们,不必在意因果,顺从本心去做。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快跟我说说你在曹山探查的收获。”周寒笑着打断李清寒的疑问。
第二天,周寒还在睡着觉,牢门就发出响声,随后打开了。
“周寒,县令大人传唤你。”
周寒睁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她还有点迷糊,问:“叫我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审你的案子,快点,别让大人等急了。”差役催促。
周寒站起身伸出双手,她以为还会像昨天一样把她用绳子绑起来,再带走。
没想到差役上来,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出牢房。
这次去大堂,周寒感觉不像是押送,差役倒更像给她引路,把她带到了县衙公堂上。
公堂中,没有衙役站两边,只有县令周玉坚在堂上坐着,还有一个年轻人背对门口,站在周玉坚不远处。
周寒进入公堂,那个年轻人回过头。
周寒一看认识,正是昨天跪在田家柏后边,调侃过她说,若山神是女人,把周寒送给山神的那个年轻人。
周寒看公堂的情景,怎么也不像开堂审案的。
那个年轻人走过来,冲周寒抱拳,“周郞君,在下叫田健,我们昨日曾经在公堂上见过面,田家柏是我的族叔。”
周寒回了礼,提醒道:“我现在还是嫌犯。”她的意思是,我身上有重案,你还是不要和我过于亲近,免得受连累。她是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