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周寒指向那口新棺,“这儿就挺好,我就在这睡了。”
“这怎么可以,睡棺材,多不吉利。”
潘五忠话音刚落,周寒已经跳进棺材里,仰面躺下了。
潘五忠忙走过去,还没到棺材前,只见棺材里伸出一只手向他摇了摇。虽然他知道是周寒在里面,还是吓了他一跳。
周寒的声音从棺中传出,“我觉得这棺材里很舒服,不必麻烦了。”
潘五忠寻思奇人必会有些古怪嗜好,便不再多言。
潘五忠探头向棺内说:“那我不打搅恩人休息,明日再来道谢。”
潘五忠把厅内烛火灭了,领着福生走出厅堂,关好了门。
厅内变得又黑又静,周寒对李清寒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被阴司给算计了。”
李清寒问:“你想到什么?”
“这种投生欠债人家里,来要前世债的情况,一旦所欠还完,阴司的公差就应该上门来将债主带走了。可你看我都将债主前世的记忆打醒了,你见到阴司公差的影子了吗?”
“我没见到公差。”李清寒冷淡地回答。
“是不是阴司里看准了,我今日今时在此路过,特地让我来解这个结。否则我怎么那么恰好便踩在银子上,陷入这场因果。”
“你若想知道,只能去查生死簿了。流阴镜查不出阴司安排的这些事。”
“就算是,估计判官也会藏起来不给我们看。我们是不是被阴司那帮鬼东西给算计了?”
“公子,福生的债已经要完了,怎么还不让他回地府,还让他继续做潘家的儿子?”
吕升见周寒还没睡,飘到了棺材旁边。
“福生还欠潘五忠一个人情没还。”周寒道。
“什么人情?”吕升很好奇。
“潘五忠虽然没能救下冯家子,但确实尽力帮了忙,所以潘福生还要做一段时间潘家的儿子,还这份人情。”
“就做一段时间?做到什么时候?”
“到他成亲后,为潘家留下一个血脉,他便会回阴司了。”
吕升这才明白,原来福生还欠潘家点东西。
“行了,不要打扰我睡觉,明天天一亮就叫我,我们得早点离开,省了这个谢,那个留的,很烦。”
吕升应了一声,飘到一边去。
第二天,鸡叫刚过,周寒便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棺材里爬出来。
幸好此时天色还早,厅内没人在。不然这突兀的有个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估计会吓死人。
潘家的人都还在睡梦中,周寒已经来到大门前。
潘家的门房虽然认出了周寒,但昨日在厅中发生的一些事,知道的并不详细。
周寒要开门,还说是潘老爷同意的,门房便打开门,让周寒出去了。
出了潘庄,周寒又被李清寒督促着练功。周寒无奈,只得找个地方扎一会儿马步,然后一边走一边踢腿冲拳。
这个时间官道上虽然人还不多,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人路过。他们看到这个又踢又跳的少年,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惋惜之色。
“李清寒,别人看见我现在这样,以为我是疯子。”周寒放慢动作,不满地说。
“我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练不练?”李清塞一副冰冷的态度。
“练,练!”周寒的双臂赶忙又抡起来。
临近午时,济州城的城墙已映入眼帘。周寒不由得高兴起来,她可以在城里好好吃一顿了。因为,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