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寒看向那个葛公子,只见他脸上带着嘲弄意味的笑。
原来这个葛公子见周寒只是一味地吃,也不与人谈画论诗,看不惯。他认为在座的人都是云州才子名士,而周寒不过是个混吃喝的骗子。
何况刚才周寒不咸不淡地骂了他和杨公子,便也想让周寒在众人面前出出丑。所以在几人已经吟出自己的诗作后,他就提议让新来的“宁公子”一展才华。
方孝杰见过周寒一笔漂亮的字,还有那构思巧妙的对联,也想对宁寒更多了解一下,便同意了。
结果当众人看向周寒时,周寒正拿着一块桂花糕,兀自往嘴里送,根本都没抬眼看众人。
其实葛公子有一点猜对了,周寒就是来蹭饭的,根本也不想在这帮所谓的才子前作诗。
周寒看到有不少人用鄙视的眼神看她,不由得心中一叹,“想蹭个免费的午餐,还真不容易。”便站起身,向众人一行礼,缓缓走到大厅中间。
大厅中间,那幅画已经被景华轩的伙计用一个木架挂了起来。在离画架七八步远的地方,一张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有两人正趴在桌子上飞笔疾书。
原来有的人会将自己的诗作亲自写下来。有的人便只是念诵,并不动笔,那两个人是专门作记录的。
只见其中一人记完一首诗,他便拿着誊写完毕的诗,飞跑到大厅一角,那处围着高大屏风地方,从周寒看不到的一侧缝隙处递了进去。
周寒站到画架前,听到有人交谈说:“这个姓宁的,从哪看也不像读书人?”
“我看就是来混吃的。 ”
“方公子怎么就请了他来了?”
“长得够清秀的,不是看中长相了吧。”
周围有窃笑声传来。方孝杰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嘲笑,走上前,“宁公子,可能写诗?”
周寒指指这幅画,问:“是给这幅画题诗?”
周寒这句话,引起厅中哄堂大笑,便有人说:“宁公子,我们中很多人都已经作过诗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宁公子心思怕只在满桌佳肴上。”
“宁公子,我们今天办的是诗会,可不是喜宴酒席,你得要作诗才行。”
方孝杰有些尴尬,周寒却不在意。
她抬眼观看这幅画。这是一幅美人图,画上一棵杏树,开了不少白色的杏花。
花开的正盛时,似有一阵风拂来,花瓣片片飘落,落到树下一位赏花美人身上。
地上,还有树旁的假山石上,假山石旁围绕着一弯池水,水面上飘着星星点点的残花。
那美人手持团扇半掩粉面,目光没有落在开得正好的杏花上,而是在看着正在飘落的残花,双眉微蹙,似有忧愁。身上刺绣的石榴裙和淡绿的披帛,随风摆动,衣袂飘飘。
在周寒眼中,此画画功一般,只能说勉强可以入眼。画上没有一字,连画题和落款也没有,看样子是故意拿来考人的。
不过,周寒也不是来赏画的,画的好坏与她无关。
看完画,周寒走到有纸笔的桌子旁,取了一支毛笔,蘸墨,略一思索,提笔写下一首七绝。
“东风乱入画中人,惜此风流不解春。覆水犹有阑珊梦,飞作漫天明月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