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川和徐东山从小就跟着他,但他们的主仆关系更多于兄弟情义。这两个人对他一直是恭敬谨慎,不敢越界。
直到周寒来到他身边。虽然他们也是上下属关系,但周寒在他面前,从不是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也敢和他嬉笑怒骂。
他从周寒身上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与亲近,所以他认为这是兄弟情。
周寒试探着问:“要不要我们结拜啊?”
宁远恒一摆手,“哪需要那么麻烦,你把酒喝了,从此我们便是兄弟,我是你兄长,以后你就有我罩着了。”
周寒一皱眉,她虽然在酒楼做过伙计,但酒却是一滴没沾过,她这口酒下肚会成什么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
宁远恒等得不耐烦了,问:“怎么,你看不起我,不想认我这个哥?”
周寒忙陪笑,“不,有宁大人这样的哥哥,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就喝酒,我知道你不能喝,就喝一口,醉不了。”宁远恒挺直着身子,看着周寒。
周寒咽了一口唾沫,抓起酒坛,一闭眼,“咕咚”灌了一口。
酒坛离口,周寒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还有一缕酒水,顺着嘴角冒出来,被她赶紧擦去。
宁远恒高兴地拍了两下桌子,连声说:“好,好。以后只要不是在公事上,我们便以兄弟相称。”
周寒一口酒下肚,舌头有点不听使唤,“好,哥哥。”
宁远恒一巴掌拍在周寒肩头,“好弟弟。”
周寒心塞,她其实不是说“好哥哥”,而是说“好的,哥哥”。谁让舌头像打结了一样呢。
这么一搅闹,宁远恒心思偏离,心情倒好了些。
宁远恒又抓起酒坛喝了几大口,便对周寒讲他以前在军中的一些事。
周寒半听不听,因为她已经有点糊涂了。宁远恒说的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宁远恒在她耳边不停的聒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快起来,别睡了。”心底一个声音把她惊醒。周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抬起身,身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回身一看,是一件衣服。她再一抬眼,看到床上,宁远恒正呼呼睡着。
周寒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我的修行不能沾滴酒,果然,一口便迷糊了。”
她站起身,把衣服拿起来看了看。她认得,这是宁远恒刚到襄州时穿的那件。看来自己睡着后,宁远恒也没惊动她,而是拿了件衣服给她盖身上了。
周寒透过窗子,向外看,天已经黑了。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便在心里问李清寒:“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李清寒说。
“这么晚,你叫我干嘛。”周寒不满道。
“冯敬不能留。”李清寒说。
“我也知道,可是他被官差带走了,要不现在他已经在阴司了。”
“吏部的公文来的蹊跷,你忘了妖骨了。”
“你是说冯敬向妖骨索求了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