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周寒却在此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双手架在扶手上,身子倚在靠背上,双眼望天,不发一言。
“你是说齐家有人犯事?”宁远恒问,他又看向叶川,叶川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周寒什么意思。
周寒一下子坐直身子,奉承道:“大人英明。”
宁远恒从一旁抓起一团写废了揉成团的纸,狠狠地砸向周寒,说:“别卖关子,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周寒吓得一闭眼,眼看纸要砸到脸上,却从脸旁飞掠过去。
周寒睁开眼,瞪了宁远恒一眼,但又不能不说,“齐家小郎君是被怨气缠身,而怨气来源是跟齐成时有关系。”
宁远恒问:“怨气?是死人的怨气?”周寒点点头,“大人,看那怨气的浓烈程度,恐怕不止一两条人命啊。”
宁远恒拍案而起,怒道:“那齐成时曾任国子监司业,也是朝中公认的学识渊博,知礼慎行之人,怎么也如此草菅人命吗?”
叶川后知后觉,“阿寒,难怪你在齐家什么都不肯说,原来那齐成时手上有人命啊,那你叫齐玮夫妇带孩子去杜家,为什么?”
周寒道,“那些人命是不是齐成时直接所杀,尚未定论,但确与他脱不开关系。我让孩子去杜家就是远离那个佛堂,远离怨气,孩子才会不受其所扰。”
叶川又问:“你没看到鬼,只看到怨气?”
“没有,死人魂魄被镇压,只有怨气在宅中凝聚不散。若是一般成年人,受怨气所扰,最多是走霉运或是疾病。但是齐家小郎君刚满一岁,身体元阳未足,极易受这种阴物所扰,所以日日啼哭,再多几日,身体也会受不了,成为枉死之人。”
周寒说完,在心中感叹道:“这又何尝不是齐成时冤孽已满,该到偿还的时候了。”
宁远恒扶案而起,“今晚便去看看。”
周寒忙跑过去,把宁远恒又按在椅子上,“大人,晚上就别大动干戈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的活要做呢?”
宁远恒和叶川几乎同时问出声,“什么活儿?”
周寒唇角一弯,似笑非笑道:“拆房。”
一夜无话。
第二日,宁远恒点齐了二十个差役和一队府兵,除了必备的腰刀,每人还带了锄头之类的工具。
差役不知道刺史大人要做什么,纷纷猜测,是不是大人要带他们去体验农田劳作,只是后来发现还有人带了锤,斧,这种猜测才作罢。
这下,所有人更不知道宁大人葫芦卖的什么药了。
一队人浩浩荡荡出发,除了宁远恒、周寒和一队府兵,就连叶川和徐东山都带着锤子。
府衙奇怪的行径也吸引了路人,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些人更是悄悄尾随队伍,看看有没有热闹可瞧。
宁远恒路上轻声问周寒,“用得着带那么多工具,拆什么房?”
周寒叹口气,“那房建得挺华丽的,也结实,要不是为了揭开真相,我还真舍不得拆了。”
来到齐家,宁远恒叫府兵将整个齐府围了起来,然后去正门上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