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瓶子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看着商月将包好的瓶子紧紧地抱在胸前,贾谷万还调笑道:“怎么跟抱孩子似的。”
是啊,怎么跟抱孩子似的。
商月往回走的时候,街上来来往往的明明有很多人,但是,在她的眼里,这条街,仿佛像空了,就像心里的某个地方,怎么一下子,就空了……
直到一声普通却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将商月放空的心绪拉了回来。
“姑娘,我看你心里有事,过来算一卦,老道帮你解惑,你看如何?”
商月从来不信仙门道士这些,也没有余钱来打发这些人,但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商月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大师,您能教我分身术吗?”
商月的话让面前术士打扮的先生一愣,接着捻着胡子一笑:“无量天尊,本座的道行还没有到练就分身术的境界,姑娘这是在为难本座了。”
商月听罢,目光呆滞的起身离开。
“且慢!”那道士立即将她唤住:“姑娘如今这幅样子,不过是心里舍不得什么,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舍得什么。”
这倒是好像说的有点对呢,不过,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商月一句都不想多听。
“老道今天和姑娘有缘,一文钱送姑娘一张符纸,姑娘只需将此符纸放在与那人有关联的器物上,没准儿,就能圆了姑娘想分身的愿望了。”
不过是一文钱,买一个念想,让自己心里轻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回去后的商月,将符纸放到了青花瓷瓶中,一回头,就差不多忘了这事儿,谁会真的相信一个道士的疯言疯语,又有谁会相信,一个一文钱买了符纸,会给她带来什么改变?
许是这青花瓷瓶子投入看太多的心血,商月竟然盯着这瓶子,盯了整整一夜。
许是这瓶子里的符咒起了作用,商月竟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在心里越演越烈,强烈到,可以让她不计后果地,一大早便敲响了主母卧房的房门。
“商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主母坐在梳妆铜镜前,身后的婢女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商月垂手站在一旁,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商月,面对主母神态微变的样子,竟然像是没有察觉一样。
“刘员外想要的不过是贾谷万的技艺,商月如今已经把技艺学到手,然后再授予刘员外府上的人便可,并没有必要把自己也送去,何况,商月愚笨,刘员外也不一定会喜欢商月,到时候给商家蒙羞,商月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听商月讲得头头是道,主母忍不住冷笑一声:“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判定有没有必要,商月,你当你是谁?”
“商月乃是商家三小姐,母亲是两位姐姐的母亲,同样也是商月的母亲,商月跟母亲商量商量家里的事情,并不觉有何不妥。”
商月的声音不卑不亢,铜镜前的主母忍不住眉头一皱:这丫头,如今都敢顶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