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酒精过敏,先是脖子手臂起了粒粒红点,天亮的时候蔓延至全身。她忽冷忽热,一直昏昏沉沉。
悠悠醒转时,入眼的是桐姨,正拿着毛巾帮自己擦汗。
她按了按晕胀的头,打量了一下房间。
记忆如断片一般,零碎而模糊。怎么回的家,则完全记不起。
“桐姨,我睡了多久了?”
“你昏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桐姨拉开厚厚的窗帘,西边,残阳如血,云彩若霞。
“什么!”
莫莫惊得要翻身下床,却被人及时按住,沙哑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焦急:“你还打着点滴呢。”
“你……你怎么会在这?”莫莫回头,这才看到床侧的他,神情憔悴,两个眼眶下还有青痕。
“少爷一直都守在这里。可紧张呢……”
“咳咳……桐姨,去端点米粥上来吧。”王梓假咳一声,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桐姨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悟,浅笑,很快退了出去。
“那个谁——帮我把手机拿过来。”莫莫急道。
“你要打电话给谁?”某人不悦。昨晚那个人狂打她手机,他直接就按了关机。
“我今天没去上课,还没请假呢。”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跟他说自己要打给振风。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太阳都要落山了,这会倒想起自己要上课来了,昨晚一杯一杯地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口气很像家长?”
“再有下次,小心我打你屁屁。”王梓马上装着一副家长的模样。
莫莫不知道思维跳跃到哪里,羞红了脸,却故意嚷道:“少废话!快把我手机拿过来。”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不拿拉倒!我自己拿。”莫莫说完作势就要扯掉手上的针头。
王梓一把把她按住,气急又无奈:“别,你乖乖别动,我去拿,我马上去拿行了吧?”转身的时候又淡淡地补了一句:“已经叫人帮你请假了,请了两天。病假。”
“你向谁请的?”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她实在想不出他这“假”是怎么“请”出去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世上只要我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切。
莫莫拿到手机,一片黑屏,斜睨了他一眼,埋怨道:“一点电也没有了,你怎么也不帮我充一下?”
“请问,我们很熟吗?”王梓双手交叉于胸前,姿态随意。
“不熟,一点都不熟!不劳您大驾,我自己下床充去。”
“别别别,还是我去我去。”王梓赶紧放低姿态。
莫莫故意以牙还牙:“我们之间很熟吗?”
“熟,很熟。简直熟透了。”王梓咧嘴,一副狗腿样。
“熟到可以帮忙充电?”莫莫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
“可以,当然可以。百分之百可以。”王梓继续低三下四,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她伶牙利齿的,说明她真的没事了。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如果我说,是我把你抱回来的呢?”王梓也认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