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起道:“吾以刑徒十万守四方,轻军二万袭扰之,复以军二万以备四方之需。事必成也!”
王龁和司马靳心中不敢信,但口中不敢说,只得喏喏。白起道:“王命吾三者面奏其事,故吾以心事相托,愿以相助!”
二人皆道:“谨奉命!”
白起将二人留在自己的帐中,第二天天明,点军一过,王龁安排好今天的作战,就和白起、司马靳一起骑马赶往安邑。一行人急行四五个时辰后,赶到安邑,立即被五大夫接引到秦王帐中。
在白起走后,秦王就住在白起在城外的军营中,并没有进入安邑城。安邑的政事都交给李冰和皮绾处理,王稽是名义上的河东守,但也并不出现在安邑城中,只是陪着秦王,按时报告各地报来的军情民政。咸阳离此上千里,秦国大事秦王都交给张禄和太子处理,每天集中报告一次,大约第三天可到安邑;河东的民政军情,则由李冰和皮绾处理,也是每天报告一次。长平的战事,白起每天报告一次。秦军其他各军的动向,赵军的动向,也有专人报告。这些常规的报告,秦王一般只听不回,但批一个“知”字。
但昨天白起的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白起建议寻机歼灭长平赵军,而不仅仅是击溃他们。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没有人会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想着全歼敌军。但白起不同,伊阙之战,白起就是以十万秦军,斩韩魏联军二十四万!如果有人能以十万秦军,斩赵军四十五万,这个人非白起莫属!但这有把握吗?他让前线的三名指挥官白起、王龁和司马靳全都回安邑面议。
在认真听取了白起的对敌我双方态势的介绍后,秦王转向王龁道:“左庶长何所见?”
王龁道:“臣以猥劣,难为大事。今闻武安君之言,舌矫目眩,不能自已。虽知武安君所计不差,而心犹不信!”
司马靳道:“武安君之计,非臣所能及也。敢尽犬马之力可也,惟任驱使!”
秦王道:“寡人闻诸兵法:不可胜在己,可胜在人。今武安君言赵军可胜,其可胜之处何在?”
白起道:“赵王无知,徒知逞勇,而不知兵要,可胜者一也。平原君识浅,见利而忘危,妄动干戈,而为之辅,可胜者二也。赵括者,万人之才,而任十万之众,任重而才轻,可胜者三也。长平地狭,赵军四十余万,人重而地轻,可胜者四也。有此四胜,臣军虽少,击之必破!”
秦王道:“愿闻破之之道?”
白起道:“长平之势,前重而后轻。自前而后,必不能破。但击其后,则自乱也。赵军后军十余万,固守石城,皆以为坚不可拔。然吾出其后而击之,但得二三万人,必破之。破之而据其城,敌形愈蹩,而吾形开扬,十万之师皆得其用,而彼徒具其名,未得其实,自相扰乱,胜之必也。愿王勿疑!”
秦王道:“若战之中,敌情有变,君其奈何?”
白起道:“臣有二万众以为备!复急之,犹有河东之民十万,可以为援!”
秦王道:“秦之剑士,起自先王,数十年所积,非一朝可备。卿其善用之!”
白起听了这话,知道秦王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赶快道:“臣愿以剑士一,得赵十乃平。”
秦王道:“以一当十,本剑士之威也。卿其征用之!寡人无他议。”遂将众五大夫、公乘呼入,尽令白起拣择。
白起当即点出二万剑士,皆命餐后待命,连夜出发,全部牲口都交给剑士使用,至晓而隐。至端氏领四十天炒粟,待命出击。
当天夜间,二万剑士或骑马,或骑牛,或骑驴,尽皆上路。骑马的先行,骑驴的次之,骑牛的又次之。由于皮绾管控了河东的出口,又破坏了各国的间谍网,这一消息传到赵国时已经是十多天之后,赵军已经失败!
白起等三人留下司马靳指挥剑士行进,因为司马靳在咸阳时就负责剑士的整训,又在前线待过几天,了解两边的情况。白起和王龁则连夜飞马赶回谷口,准备第二天的战斗。他们到达军营时,听取了各五大夫的报告,知道赵军有意加大了对盾牌的损毁。白起更不屑地道:“自以得计,与大局何补?”
听取完汇报,还不等休息,点军的鼓声就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