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同也。”
张辄道:“士立于天下,当言义之所在,又何魏秦为?”
曾季道:“此言可耳,可以议之。”边说边走过来,直走到张辄身后停下,道:“公子知吾袖中有剑……”
张辄道:“吾亦知兄胸中道义,故愿坐待也。”
一柄剑乌黑的铁剑倒插入张辄膝前的草地上,身后的曾季却仿佛一动未动,一直警惕地盯着他的郭先生和车右先生不觉动容,做势要站起,但又无可奈何地回到原处。尉氏家老抬头看着曾季,微微摇头。
曾季道:“落魄四方,身无长物,愿以剑相质,送尉老归乡。”
张辄沉吟片刻,站起,扶起尉氏家老,又拾起铁剑,双手奉上,道:“二兄忠义,张辄不如。辄也福薄,未得与二兄周旋。愿二兄前路如锦,扶摇万里。”郭先生与车右先生也起身,立在张辄身后。
曾季也有些动容,拱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剑却暂寄,某去便回。”
张辄道:“山高路遥,恐相会无期。”
曾季哈哈一笑,道:“信陵君何人,直往大梁访之,岂得无期。”
张辄道:“如此,辄洒扫相待。”
曾季与尉氏家老转身而去,张辄等三人躬身相送。待二人走远,张辄道:“吾等亦当赶路。”
车右先生道:“张先生何其忠义若此哉!”
张辄道:“不及君上之万一。若君上,曾氏早入囊中矣。”
车右先生道:“何以必其至也?”
张辄道:“不必,但收其心耳。”车右先生想,这样也可以?看了看郭先生,似乎没有任何异议,也就不再说话。
对着月色,张辄把玩着手里的铁剑,道:“此剑厚重有锋,藏于袖中,实难也。”说着还真把那柄铁剑放入袖中,不用说累赘,也不易取出。郭先生接过去比划了比划,道:“必也其臂有室,其室或有机括,故得收放自如。”
张辄也用剑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一边回忆曾季的动作行为,一边尝试着各种动作,毕竟他与曾季交往最多,还动过手。比划了一会儿,张辄似乎对曾季的武艺有了些了解,就把剑别在腰间。再对郭先生道:“启封令、尉何以置之?”
郭先生道:“启封令、尉守城不死,非君上不得救之。”
车右先生道:“敝家主承王恩,主大梁城守,亦欲得启封之情,愿先生思之。”
郭先生道:“芒将军出将入相,必有妙策守城,先生其言之?”
车右先生道:“家主之策,岂臣敢言。”
郭先生道:“车先生芒府智囊,将军有计,必咨于先生,焉得辞!君上掌军于城外,尊府掌兵于城内,正内外合和,表里相应之时也,先生宁有他顾?”
车右先生道:“敝家主欲得启封之实情,故遣臣寻二公。臣久在外,不得其实矣。”
张辄道:“芒将军久在戎行,惯行军事,必也算无遗策。今车先生援二公返大梁,敢问何以入城?”
车右先生道:“本欲乘米铺舟行入城。”
张辄道:“秦人未获启封令、尉,秦人知否?”
车右先生闻其言一惊,道:“必知也。”
张辄道:“秦人知魏必援之否?”
车右先生道:“亦必知也。”
张辄道:“然则秦既不大搜,亦不严查,水陆两路任吾通行者,何也?置二公于无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