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改之。不教而诛,非其义也!”
唐叔身上微微一震,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不敢与贵人当面,可就二先生讨扰。曹叔,忠直之士也,见义忘身,公子可就而亲之,必无祸矣!”
信陵君还要再说,张辄连忙道:“君上且听唐叔之言,于堂前召集众先生,荐曹、唐二叔于众。曹唐二叔暂居后院,某等相陪,必不失情。”
信陵君听罢,道:“也罢。国礼不入军,一切只得从简,曹叔、唐叔勿怪!”二人道:“岂敢!”
于是信陵君执曹、唐二叔之手,走向后院。张辄和夏侯无可奈何,只能紧紧跟在后面,暗暗提高警惕。但直到走至后堂,三人仍只是谈笑,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到了后堂,信陵君将四人迎进,敬礼道:“请二叔暂驻,二位先生相陪。吾且在前召众先生。”曹包和唐叔皆礼道:“君上自便!”
信陵君走后,张辄和夏侯两人挤到唐叔身边,道:“唐叔贵体安否?”
唐叔面神不变,道:“先生但宽心,但得曹叔在,吾无恙矣。”
张辄道:“唐叔义人也,必不我欺!”
唐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何疑焉!”
曹包疑惑道:“唐叔有恙,某为何不知?”
唐叔道:“曹兄忠直,哪里理会许多。曹兄只顾鹏程万里,勿以唐某为意。”
曹包道:“唐叔何以言此?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其信陵君欤!人生得一知己,岂不快哉,又何出悲音!”
唐叔道:“曹兄言有先生招募壮勇,身也不才,思一勇可堪用,故托兄引荐。何意竟为信陵君所招。大出所料,不敢应承,敢请辞去。从此云涯两别,故悲也。”
曹包道:“何如共事信陵君,又得朝夕相处!”
唐叔道:“曹兄容禀,吾等兄弟十数人,俱以佣车为生,实不忍相弃。为一勇士,旦夕之事耳,从之不妨;为门客,终生之事也,岂容易哉!”
曹包道:“如此……”
张辄接过话来,道:“方今乱世,所需勇士岂有穷期。某前募曹叔,现为君上所录。唐叔如不弃,就助张辄一臂之力,深荷恩德!如有他善者,尚请引荐。或唐氏兄弟,亦不妨。”
曹包闻言,道:“是某鲁莽,既应先生之招,又岂能他顾。愿与唐叔先效力于先生,事毕再投君上不迟。”
张辄哭笑不得,道:“曹叔既为君上所用,即与辄等等,又何能充勇士乎!”
曹包道:“曹某情急无行,失信先生。如先生不容,曹某面目不存,愿先生宽恕之!”
张辄道:“曹叔何出此言。汝试听之,堂前众门客已至,又岂能反覆。见贤而荐之于上,臣之义也,曹叔何失!”
曹包道:“非此义也。曹某既应先生之招,不敢称一诺千金,断不能食言而肥。君上既集众门客,某当自承其罪,任其责罚。唯愿先生重录座前,庶全吾之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