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焚,恐难寻觅刺客行踪。”
信陵君也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大敌当前,社稷危难,刺客之事微不足道。还是以军事为重吧。”
仲岳道:“公子坦荡,令人心折。唯公子身负重任,关社稷存废,千金之躯,却立危堂之下。公子其慎之!”
信陵君回礼,道:“甚劳先生挂怀,先生必有以教我!”
仲岳道:“十万大军之中,公子三数百门客不足道矣。十万之敌与十万之士孰与轻重,更不待言。公子可愿化十万之敌为十万之士?”
信陵君道:“固所愿也!敢请先生教我!”
仲岳道:“吴子为将,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与士卒分劳苦。要别人效死,自己就得放得下尊贵;要别人出死力,就不能要求他们礼数周全。所以,全身披挂的士卒不必向君王行礼,因为他们是要效死力的。”
信陵君深施一礼:“无忌谨受教!适才无忌在军中,觉无人而非敌,左支右绌,难以为继。经先生提点,方知无忌胸襟狭小。但得三军死力,区区刺客何足道哉!”
仲岳深施一礼:“公子天纵,闻一知十,臣敬佩!”
信陵君道:“如此,大军安营,我等断不能在此安坐。唯先生们远来劳顿,再行劳动先生,无忌何安!”
张辄、仲岳一起拱手:“敢不效死力!”
信陵君道:“我孤身来此,无可酬谢。请受一拜!”离开坐席,深深拜下。
张辄、仲岳也连忙避席,双双回拜。
三人起身,走出大帐。三百武士见信陵君等出帐,全都直起身。
信陵君道:“先生们远来,无忌感佩!大敌当前,战事就在今晚,愿先生助我!”
三百武士拱手道:“愿效死命!”
信陵君道:“详细事宜,由张、岳二先生斟酌而行,先生们其谨之!”
武士们齐道:“敬喏!”
随后,信陵君走到武士们中间,找了块略平的地方,同样跪下,而后挥手道:“先生们请坐!”武士们应声落坐。
张辄、仲岳两人商量了几句,由张辄宣布道:“大军远道而至,俱为民军,起落行止俱异于武卒。异时先生们俱随君上道口劳军,请先生们注意,军中有结识的,即上前相认,送至营地;还要尽量与周围的军士结好,能相助即相助。先生其志之!”
众人答道:“喏!”
仲岳问信陵君:“各军营地安排如何?”
信陵君答:“营地已划定,但灶井未备,只立营旗,四角有武卒安戟。入营之事,由芒将军等依例行事,倒是不用先生们费心。先生们只入营劳军即大善。”
仲岳道:“喏!如此,请君上与先生们在芒将军之后列阵,君上居前,引军入我阵中而行,方便相认。”
信陵君道:“喏!”
仲岳又回去与张辄合计了几句,张辄喝一声:“起!”众武士一起站起来,列成阵势。信陵君则到帐前,对芒申和二黑道:“敢劳二卿!”
芒申和二黑连忙行礼,跟在信陵君之后。大队出了营门,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