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就在岭川镇。
不是意外!
现在看来卢晓秋的失踪是早有预谋!
王颖馨再问:“晓秋在青县住在哪里?是单位宿舍吗?”
“她就住在单位宿舍,不过她前两个月还在外面租了房子,周末会在出租屋里住。”
“她租的房子在哪?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去是可以去,可我不清楚她租房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在林德路。”樊敏芝猛地看向樊江,音量突扬:“樊江!我记得你上个星期是不是去过晓秋租的房子?”
“我……啊,去了,她说她房子里的门锁坏了,非要叫我去修,我看在你的份上去帮她修了……”樊江声音越来越小。
王颖馨在他眼神中看到些许心虚。
舅舅在心虚什么?
樊敏芝也看出了舅舅状态不对,嗓门更大了些:“你心虚什么!你除了换锁还干什么了!你不会连我朋友都不放过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什么叫不放过!姐,你说话太难听了吧!”樊江委屈地眉眼微皱:“明明是卢晓秋想勾引我,我去给她换锁,换好之后,她突然换上一身睡裙……还说想让我当她男朋友,我又不喜欢她,吓得我赶紧找借口溜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啊,现在可是人命关天!”樊敏芝不怎么相信樊江的话。
“真的!我骗你我这辈子都打光棍!”樊江的音量也骤然高了起来:“我又不喜欢她,她突然让我做她男朋友,我还不赶紧跑啊!”
樊江的状态看上去不像撒谎。
王颖馨现在理解了舅舅刚才为什么会显出心虚,应该是不想把卢晓秋穿睡裙,说喜欢他的事说出来。
樊敏芝盯看了樊江几秒,视线才移到王颖馨的脸上:“先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没有晓秋出租屋的钥匙,要怎么进去查看?”
“先去了再说,我们可以找个开锁匠。”
樊江眼含畏惧,嘟囔着插嘴:“我这……有把她房子的钥匙。”
眼看着樊敏芝又要骂他,樊江立刻解释:“我不是故意留在身边的,是那天给卢晓秋换锁的时候,她硬塞到我外套口袋里的,我因为着急离开,忘了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还给她……钥匙应该还在那件外套的口袋里……”
樊江话音落下,立刻朝后闪了一步。
“那你赶紧回家去取啊!”
“你别吼我嘛,我去取就是了!”
……
林德路在青县的西边,距离采油厂步行需要半个小时,靠近县郊,附近有两个村子。
那一片地方房屋老旧,大都是些70年代的老房子,或者是附近村民盖的民房,所以房租很便宜,一个月只需要30块钱。
樊敏芝告诉王颖馨,卢晓秋之所以会选择在那里租房子,一是因为便宜,二是因为距离采油厂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
采油厂周边的小区都是内部的家属区,她不想住的距离采油厂太近,这样周末可以换个环境。
如果住的太远,来回也不方便。
所以林德路那一片的房子是最好的选择。
这几日,王颖馨通过网络和小区里住着的老居民,已将90年代青县各方位的布局摸透。
林德路这一片在90年代算得上是鱼龙混杂,这一片租房的人不少,大都是青县周边几个村镇里来青县打工的人。
常青油田84年在青县以及附近的几个县城选址建厂还有家属区,随着大批石油工人的进入,青县的发展肉眼可见的加速。
所以从84年到1993年这9年,青县这里多了许多做生意的个体户,尤其是采油厂附近几条街的商铺生意做得最红火。
做生意的很多个体户不是本县人,他们在青县也需要租住房子,而这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也住在林德路。
采油厂的职工和在附近几条街做生意的商贩老板大都相熟,去这些店里吃饭或者买东西,性格外向的会和老板寒暄几句,内向的也会有个点头之交。
这几日,王颖馨想过卢晓秋的失踪,可不可能和这些开店做生意的人有关?
在青县,除了采油厂内的职工,最了解卢晓秋的人也就是这些商贩老板们。
导致卢晓秋失踪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混在这些商贩中?
王颖馨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老妈和舅舅。
樊敏芝支持王颖馨的推测,樊江还是认为卢晓秋不会平白无故失踪,应该就是躲起来去哪玩了,等玩够了就会出现。
……
在樊江的领路下,出发后的半个小时他们到达了卢晓秋的出租屋。
这一带有连片的2层或单层民房,卢晓秋所租住的房子在林德路最东侧的一栋单层民房内,她只租了其中一个带卫生间的房间。
这个时间段晚饭时间刚过,整条街都飘着各种味道的饭菜香。
樊江被这些香味勾的直犯馋,对于现在要做的事有些不耐烦:“好饿啊!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啊?”
“还不赶紧开门!等什么呢!”樊敏芝催促着樊江:“一天到晚只会吃喝玩乐!”
“哦,我这不是在掏钥匙嘛。”樊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钥匙,借着民房外墙上忽闪不灭的灯光将门锁打开:“开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路口抽根烟等你们!”
樊江拔下钥匙递给樊敏芝,朝着路口方向走去。
樊敏芝嫌弃地白了一眼樊江的背影:“不管他,咱们进去。”
“好。”王颖馨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一片,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皂香。
王颖馨伸手在门口的墙边好一顿摸索,才找到屋里电灯的拉绳。
绳子向下一拉!
屋内瞬间明亮。
20平大小的房间被卢晓秋收拾的干净又整洁,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出什么异样。
王颖馨走向屋内唯一一张桌前,仔细观察桌面上的落灰,这房间至少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打扫。
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视线扫向枕头。
枕头边露出一点点红色的丝线。
枕头下好像压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