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外太监强调李二该走了,二人的争论这才停了下来。
虽说李二嘴上很嫌弃活字印刷,但整个人临走时还是很实诚的带了一堆东西回去研究,同时还特意给他交代了关于新闻寺的事情?
李跃看这样子也自知躲不过去,只能尽快同步出一版流程,顺便祈求李二赶紧去把马周挖掘出来。
马周的与众不同之处,除了既不是来自功臣豪门,也不是来自科举考试的“一介草茅”,他还有让李二“我暂不见周即思之”的本事。
贞观初年社会不稳定,他能代武夫常何向李二所陈时政利害,内容除了保证皇帝安全的六街设鼓以代传呼,飞驿以达警急,宿卫大小交,就是纳居人税搜刮敏财。
李二当然喜欢,后来李二打高丽回来,他又让太子“遣所留贵嫔承恩宠者迓于行在,太宗喜悦,高宗曰:‘马周教臣耳。’太宗笑曰:‘山东辄窥我。锡赉甚厚。”显然这个山东人可以摸透李二的心理。
李二曾对魏征说:“崇饰宫宇,游赏池台,帝王之所欲,百姓之所不欲。帝王所欲者放逸,百姓所不欲者劳弊。劳弊之事,诚不可施於百姓。朕尊为帝王,富有四海,每事由己,诚能自节,若百姓不欲,必能顺其情也。”
可是,贞观十一年,当了侍御史马周就上书说:“贞观之初,天下饥歉,斗米值百绢,而百姓不怨者,知陛下忧念不忘故也。今比年丰穰,匹绢得粟十余斛,而百姓怨咨者,知陛下不复念也。”
穷的时候百姓不怨,一旦有钱富了,百姓反而怨声四起。随着国力日强,李二开始“不复念”百姓,而且“多营不急”,百姓创造的社会财富,被他视作了帝王之欲膨胀的本钱。
而百姓的支持率,也从来都不是一定与社会财富的积累成正比的,社会共同努力的结果,百姓当然不乐见被少数人独享。魏征当时回答:“陛下本怜百姓,每节己以顺人,臣闻‘以欲从人者昌,以人乐己者亡。’”但百姓之欲与“以人乐己”的帝王之欲,总是难以调和的,尤其是社会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这种矛盾就越来越变得尖锐了。
马周指出了短期行为的祸害性,“自夏、殷及汉氏之有天下,传祚相继,多者八百余年,少者犹四五百年,皆为积德累业,恩结余人心。岂无辟王?赖前哲以免。自魏、晋以还,降及周、隋,多者不过六十年,少者才二三十年而亡。”
能说出“临天下者,以人为本。”时刻提醒李二的顾忌,这也是马周的一大特色。
马周临终,亲手将上书的稿件烧掉了,说,“管、晏彰君之过,求身后名,吾弗为也。”
毕竟后面的魏征也曾把给皇帝提的建议稿给当时记录历史的官员褚遂良观看。
李二怀疑魏征故意博取清正的名声,心里很不高兴。魏征死后,李二不仅解除了衡山公主许配给魏征长子魏叔玉的婚约,还竟然亲自砸掉了魏征的墓碑!
但马周就不一样了,比如提倡节俭,不能大鱼大肉,结果马周被检举了,他就说马周吃鸡不算吃肉能让皇帝开始双标的,这人李跃也是头一次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