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追慢赶,一路杀声震天。海匪们越跑胆越壮,越跑速度越快。因为没有绊脚的野草灌木,也鲜有挡路的横枝蔓藤,一些海匪开始脱离自己纵队,拉成一条散兵线凶猛往前冲。
吉布提得意地瞪了三角眼小队长一眼,扯开破嗓子狂喊道:“弟兄们冲啊,成败在此一举,快乐就在今朝。抓到亚洲猴子金钱美女大大的,保证让大家今晚乐个够。”
海匪们一听,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精神大震,气力倍增。人人拼尽气力奋勇向前,个个呼天喝地追着千余米外的许文龙跑。
突然,一阵扑嗵扑嗵落水之声接二连三传来,随即便见迅猛奔跑的海匪仿佛施了定身法似的,唰啦啦硬生生停住脚步,胆战心惊看着接连踏入黑水潭的同伴尖叫起来:“站住,都快站住,脚下有臭水潭,深不见底的臭水潭……”
提气猛跑的吉布提吃那一惊,欲要停步察看时,却早身子一歪,脚下一空,一个倒栽葱跌入臭水潭,溅起漫天污水,噼噼叭叭扑腾几下手脚,喊一声“救我”,便一头沉入水泡频冒的潭里,再不见丝毫动静。
塌鼻子小队长紧跟着吉布提,前后相差不到三四步远。他见吉布提眨眼在自己跟前消失,情急之下慌忙卸去劲力,住腿止步不前。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唰啦啦滑入臭水潭。好在他头脑清醒,反应及快。反手一抄,死死抓住一个同伴脚胫不放,嘶哑着喉咙魂飞魄散喊叫道:“拉我起来,快拉我起来……”
吓得连连后退的海匪见状,这才战兢兢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拉了上来。塌鼻子队长匍一上来,眼珠立时骨碌碌一转,当即捡起地上一支三八大盖,俯身趴在臭水潭田边,喝令两个下属拉住自己双腿,再抓起三八大盖胡乱往水潭里捅。待三八大盖枪身一紧,迅疾嘶声呼叫下属往后拉。如此连拉两次,才终于把命悬一线的吉布提拉了上来。
吉布提像个泥猴般上得岸来,在塌鼻子等海匪的挤压拍打下,张口狂喷一滩污泥,哇哇哇吐出一地臭水,瘫在地上气息奄奄说道:“其他弟兄……其他弟兄怎么样……都救……都救出来了吗……”
三角眼小队长摇了摇头,哭丧着脸悲悲戚戚回答道:“除一个自己爬上来的外,其余七个全部……全部……不过不要紧,我通过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臭水潭的分布规律。”说完,便面对全体失魂落魄的海匪大声喊叫道:“弟兄们看清楚了,这臭水潭比正常地面稍低一两公分,大家追的时候尽量往高处跑便可没事。”
吉布提对着三角眼队长赞许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吃力地对塌鼻子队长说道:“暂时由你接替指挥,带弟兄们追吧。杀……格杀勿论……”
塌鼻子队长大喜,赶紧脱下自己上衣,迅速替吉布提抹去脸上污泥。然后光着膀子站起身来,抡起手枪大声喝道:“弟兄们追啊,看准脚下黑潭,越过这片树林,那亚洲猴子便无路可走了,杀了他晚上喝酒玩女人去……”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叭勾”一声枪响,塌鼻子身边一个海匪当即身子一颤,带着满头污血“扑嗵”栽进臭水潭,冒几串水泡后渐渐沉入潭底。潭面树叶很快重又聚拢,再次恢复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打,给我狠狠地打!”塌鼻子小队长气急败坏,就地趴伏在地,扬起手枪啪啪啪一梭子弹射了过去。虽说所谓的“亚洲猴子”远在几百米开外,手枪射程根本无法企及。但羞怒之下他什么也不顾了。
海匪们闻令而动,一个个暴叫着抄起手中武器,或压低脑袋趴在地上,或缩起身子隐在树后,一齐望着时隐时现的许文龙疯狂开起火来。一时间寂静的落叶林枪声大作,硝烟滚滚。击断的树枝树叶四下翻飞,纷纷堕地。
如此砰砰嘭嘭狂射一阵,见前方全无反应。于是塌鼻子喝令停火,挥舞手枪避开臭水潭,吼叫连连率先往前冲去。其余海匪有样学样,绕过低于路面的洼地,拉一条长长散兵线,气势汹汹恶狼般冲将上去。
吉布提喘息一阵后,也在护兵搀扶下,一步一颤遥遥跟在自己部属后面。
不过还别说,那三角眼小队长的方法还真管用。海匪们一路山呼海啸狂奔而过,直至跑完整个落叶林,再没发生一例堕潭淹死事件。人人完好无损,个个毫发不伤,这让一众海匪惊惧不安的心稍稍得到一丝安慰。
看看跑出落叶林,眼前又是灌木丛生、野草藤萝交织的密林地带,而追捕对象却早没了踪迹,不知往哪个方向跑了。
塌鼻子队长摆了摆手,示意海匪停止追击。然后竭力睁大双眼,细细搜寻着几乎密不透风的原始丛林,希望能从中发现一线追踪痕迹。
突然,前方百余米外人影一闪,接着“叭勾”传来一声枪响。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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